熟悉彼此,再这样下去,谢沾衣也必然会发觉。
红蓼猛地后退一些和他拉开距离,那副拒之千里之外的样子,终于还是刺激到了谢沾衣。
一次两次三次,真的够了。
“小狐妖。”谢沾衣将她挤在角落中,退无可退,“你总是跑可达不到目的,不如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试试看,你还能为一个根本不将你放在第一位,只会花言巧语,有一张伪君子面孔的云步虚做点什么吧。”
红蓼瞪大眼睛,看到谢沾衣轻轻挑动面纱。
“你很想看我的脸?你是不是觉得能在这里替他找到什么?”他慢慢道,“那你就来试试吧。”
红蓼终于开口:“我是想看,但只是因为好奇,至于你说的其他那些,你要把我想得那么好那也不错,说明我在你心里是个很痴心的人。”
谢沾衣明显不信她的辩解:“你尽管来摘我的面纱,我不会防备,只要你摘得掉。”
他蹲下·身来:“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尽可想办法来试。”
“我试什么试。”红蓼反而拒绝了,“我不试了,不就一张丑脸,看了我还怕这辈子都吃不下饭了呢,有那时间我不如多思念思念我夫君。”
谢沾衣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你叫他什么?”
“夫君,怎么了吗?”红蓼挣开他的手,“我那柔弱不能自理脾气又好的道祖夫君,如何了?”
谢沾衣:“……”
你说的和我认识的是一个人吗?
“不准如此称呼他。”他瞪着她,“你已经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你要叫也只能叫我。”
红蓼直接笑出了声,看他的眼神轻蔑极了,好像听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谢沾衣没有任何对付女子的经验,也从未有什么女子需要他这样费心对付。
他被如此笑着,突然就很心凉。
良久,他开口道:“你人虽然在这里,心却还在他那里。无妨,时间很多,你会知道该如何选择对你才是有利的。”
“那也确实,就算有一天我愿意多看你两眼,也只是迫于有利的选择罢了。”
红蓼太坦荡了,坦荡得让谢沾衣难看。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到底凭什么?他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爱重痴心?就因为那张脸?”
“你的心胸狭窄,也就只能看到脸了。”红蓼每句话都扎在他心上。
谢沾衣负气要走,红蓼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在他疏于防备的时候用法术去破解他面纱上的阵法。
灵光四溅,面纱波动了一下,露出一截光洁的下巴,仅此而已。
沉默在周围漫延开来。
红蓼有些意外,一个面目丑陋的人,下巴那样白皙,轮廓也不错,那他到底丑在哪里?
难不成是口歪眼斜?
那确实也挺丑的。
红蓼主动打破了沉默:“走什么?还没疗伤呢!”
她把自己动手归结于要留住他疗伤。
谢沾衣不知道信了没有,隔着黑纱静静看了她一会,倒是没再提什么结契的前提,真的给她暂时止了疼。
他不可能轻易让她痊愈,所以只是这样而已。
红蓼悄无声息地将他用来压制冥气的灵力化解掉,然后就做出舒服许多的样子,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谢沾衣望着她的背影,缓缓抬起手抚过下巴。
红蓼匆匆离开冥宫,一路回返,心中有些不安。
方才中途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不到云步虚的气息了,很担心是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回了住的地方,看到他安安静静地在打坐,她这才松了口气。
将门关好,留下几道结界,红蓼跑到他身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
“他脸上的黑纱阵法有些复杂,强行打破只能撩动一点,我不太会破阵,你肯定知道的吧。”
云步虚本是闭着眼的,这个时候缓缓睁开,等着她的后话。
红蓼莫名后背发冷,慢吞吞地说:“你教我几个破阵的法子,我下次试试……?”
云步虚缓缓开口:“何必那么麻烦。”
他凝着她,甚至是带了点温煦说:“你下次稍稍给他一点好脸色,他说不定就主动摘下来给你看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