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在意就好。
但凡她多一个眼神,多一句话,他可能都会按捺不住心底的念头,做出什么无法补救的事情来。
低头睨着怀中小狐狸,她早就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对于云步虚爱吃醋这件事,她已经有了充分的体会,并且尽量照顾他的心情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云步虚意满离。
风微尘:“……”
他斗鸡一般防备的样子反倒像个笑话。
回到沐雪沉所在的屋舍,羽落还在这里,只是仍昏迷着,血祭到底是伤了她的身体。
她倒在沐雪沉身上,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红蓼看得兴奋,云步虚却皱了皱眉。
作为卦相中整合六界的关键,与女子拉拉扯扯,可不是件能够保持理智的事。
“带她出去。”他拍拍怀里狐狸的屁·股,“我要给他疗伤。”
虽然没指名道姓,红蓼却知道他说的是谁。
“说话就好好说,你拍哪儿呢?”
小狐狸要好地舔了舔屁·股毛,瞪了他一眼,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含糊地把羽落驮起来就走。
“等等。”
云步虚忽然叫住她。
红蓼不解回头,见他用了法术将羽落从她身上移开。
“这样拉着她走就行。”他面色不太好看,“你的背上只能驮我。”
“……”女人的醋都吃,云步虚疯子!
冥界里, 堆积如山的白骨之下是能轻易剥夺生魂的冥河水。
往日里平稳如镜的冥河水仿佛烧开了一样冒起泡泡,堆积的白骨开始被这样的冥河水一点点消融,伴随着无数的哀嚎和啼哭化作养分。
在这样的养分之下, 谢沾衣的身体逐渐熔炼而出。
起先是鼻骨,再是其他部分, 艰难且痛苦地拼凑成一副骨架。
骨架颤颤巍巍,在冥河水的吞噬下冒着烟雾和白泡。
饶是谢沾衣预料到会会很难熬,他也有足够的意志力, 还是忍不住与其他白腐蚀的白骨一样哀嚎。
整个冥界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动荡不已,天幕阴沉。
这样的痛苦……云步虚,是云步虚。
一次又一次,都是云步虚。
谢沾衣缓缓爬出冥河水, 长发之下是白骨骷髅,他发出森然冷酷的怒吼。
“云步虚,终有一日,我要你要尝过我受的所有痛苦!”
人界,云步虚正为沐雪沉疗伤。
情况不太妙,羽落为了给沐雪沉续命,明显是用了魔族的手段,她确实成功了, 却也给沐雪沉的身体埋下了隐患。
他开始排斥云步虚的灵力了。
云步虚尝试几次都无法将灵力送进去, 那就更难提帮沐雪沉驱除冥气, 摆脱谢沾衣的控制了。
算算时辰, 谢沾衣怕是该复活了。
拖不得。
云步虚撩袍起身, 推门而出, 看到早就送完羽落归来的红蓼。
红蓼蹲在花丛边百无聊赖地数着花瓣, 嘴里还念念有词:“他爱我,他很爱我,他特别爱我……”
三种程度,最后一片花瓣落下,停留在“他特别爱我”上。
红蓼笑了,高兴得很,跳起来拍拍身上的花瓣,察觉到什么回过头,就撞进冰冷淡漠的道祖那难得柔情似水的眼睛里。
红蓼提着裙摆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笑眯眯地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就知道你最爱我了,嘿嘿嘿嘿嘿!”
她拿冒出来的毛绒绒耳朵蹭着他的脖颈,云步虚半闭着眼,听到她在那磨磨唧唧地说着:“疗伤完了?他没事了吧?你累不累?我给你按按摩?回来到现在都没歇一会儿,我好心疼~”
花言巧语,还带着些刻意的夸张,可云步虚就是很受用。
此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如此低端的套路拿捏得死死的。
想来只要是红蓼,什么套路都是可以的。
“我不碍事。”
云步虚说话的样子还是很矜持的,没表现出特别的受用来,除了耳尖泛红,一切正常。
“但雪沉还没好。”他看看天色,将沐雪沉的情况一一说明,“快来不及了。”
红蓼后撤一些,眨巴了一会眼睛缓缓道:“是要我去试试吗?”
他们有种不必言说的默契在。
相处的时间越长,这种默契越深厚。
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云步虚出来找她,那肯定是她可以救沐雪沉。
“地之主血脉在你体内,你按我说的方法试一试,当可以帮他引出冥气和魔气。”
云步虚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又忽然说:“会有些危险,不想去就不去。”
虽说当年的卦象带领他寻到的沐雪沉,这么多年来沐雪沉也没令他失望觉得看错过,可与红蓼的安危相比,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