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疼了,哪怕是原形也掉了好多眼泪,爪子抵在他胸口,在蓝金道袍上留下鲜红的印子。
“疼……”
她发出的是呜咽,不是具体的字,但云步虚很清楚她在说什么。
“很快就不疼了。”
他腾出一只手,用灵光割破手腕,金红色的血瞬间冒出来,他将手腕贴在红蓼唇边。
“喝。”
所谓血脉压制,顾名思义,定是和妖族血脉有关。
这也不是不能解决,用他的血就可以了。
白婴用妖印操纵红蓼的血脉,使得她如此痛苦,那他便将自己的血喂给她。
他体内流着天之主的血,红蓼与他双修过,体内早有他的元阳,不会被这力量伤到,但白婴就不一样了。
妖王宫里,白婴联想着红蓼现在的状态,情绪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给了她教训,也给了云步虚警告,哪里会想到,云步虚虽然没给红蓼高等契约,却肯喂自己的血给她喝!
白婴才刚刚醒来,就被反噬得喷了一口血,再次昏死过去。
早知就该直接要了红蓼的命!
折磨有何意思?让云步虚后悔终生才最重要!
可谁又能想到堂堂道祖会对一只低贱的狐妖那般看重呢?
没人想的到。
道圣宫里,沐雪沉师兄弟和长老们也都看见了云步虚的所作所为。
哪怕是沐雪沉本人,虽然为云步虚看重,悉心教导,几次三番为师尊所救,但其实他从来没见过云步虚称得上和善的面孔。
也就无从感受他近乎温柔和关切的样子。
沐雪沉是从小就跟着云步虚的,云步虚对他来说,比起师尊,更像是父亲。
他看着他将血喂给红蓼,看着红蓼渐渐变回半人半狐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是从红蓼这里还是从云步虚那里,都很不是滋味。
“师尊怎么可以……”风微尘看不下去云步虚居然给狐妖喂血,他们冷淡高贵如神如佛的师尊怎么能将珍贵的天之主血脉喂给一只狐妖!
哪怕顶着被处罚的风险,他也还是要说一些话,幸得沐雪沉及时给他下了禁言咒。
饶是如此,云步虚也已经听见了一些。
他将红蓼横抱而起,让她靠在他怀里。她已经不疼了,但因为之前实在太难受,现在已经没力气做任何事,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说什么话。
她单纯干净,小小的一团地窝在他怀里,手搭在胸前,很没安全感地咬着指甲,无害又漂亮。
这样好的她,就因为他在的怀里,便要被台下的人冷酷不悦地注视着,接受所有的恶意。
若非他在这里,他们可能已经将所有强大的法术扔向她,就像从前杀死每一只妖一样。
云步虚眸光一动,在场之外除他和红蓼,全都眼睛刺痛流血,险些变为瞎子。
“别想着改变什么。”他冷淡威严地说,“没人可以改变吾决定的事。”
“谁若做多余的事,哪怕是吾的弟子,吾可教你,便可废你。”
沐雪沉猛地抬起眼。
作者有话说:
不虚子以前的人生理想:整合六界,一统天下
不虚子现在的人生理想:老婆,我,热炕头。有时间的话顺带整合六界,一统天下
沐雪沉:父亲再爱我一次
红蓼真正恢复力气的时候已经不在道圣宫里了。
她在云步虚怀里, 不确定他要去哪儿,只知道他没用那种会让她很不舒服的瞬息千里,而是难得寻了飞行法器, 一架九匹飞天玉马拉着仙车,踩着云彩追着月行驶着。
红蓼动了动头, 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歇着,闷闷地问了句:“这是要去哪儿?”
云步虚看着车窗外飞快后退的月色:“妖界。”
红蓼倏地睁开眼,撑起身子去看他的脸:“去妖界做什么?”
云步虚望向她, 马车里没点灯, 光线昏暗,但并不影响他们看清彼此。
“去杀了白婴。”
云步虚说话的语气很平常,就像教她功法时一样淡定,好像说的根本不是要单枪匹马去杀了地主留下的血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