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悄悄伸出手。
顿时,萧韫呼吸一滞。
阿圆留在东宫照顾萧韫,这一照顾就照顾了两日。萧韫的病情反反复复,好些后,到了次日却又发热起来。
据陈瑜所说萧韫强撑着身子骑马出城,也不知去做了什么,回来后,整个人面色苍白,不到未时又开始发热。
阿圆气得很,可萧韫一副虚弱模样靠在床头,打不得骂不得。
反而对阿圆的服侍心安理得享受,还拿着本书看得漫不经心。
阿圆忍了忍,忍不住上前把书抽回来,然后将人摁进被褥里歇息。
她威胁道:“明日若是再如此,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萧韫乖乖的,被她摁下去老实不动,只眸子温柔地望着人。
阿圆被他看的脸红红,剜了他一眼:“你好生歇息,我去看药煎得如何。”
拾掇了片刻,阿圆出寝殿,沿着回廊拐去后殿,然而经过甬道时,听见一墙之隔外有人小声说话。
“听说七皇子被太子殿下毒哑了。”
“人人都在传太子心狠手辣不顾兄弟情谊,也不知这事是真还是假。”
“不论真假,七皇子前几日才定了鄂国公的孙女做皇子妃,看来婚事要黄了。”
“你怎么知道?”
“你想啊,七皇子哑巴就成了个废人,鄂国公岂会让靖安郡主嫁给他?”
“这么说,还真是太子做的?”
“我可不敢定论,太子是咱们主子,只有他坐稳储君之位咱们才有盼头,旁的与我们何干?”
“也是。”
墙那边的声音渐渐消失,阿圆在远处站了会,身后两个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阿圆默了片刻,沉声道:“你们今日什么都没听见,可明白?”
“是,奴婢们明白。”
阿圆心里有点乱,她不信萧韫会是那种人,即便真的毒哑七皇子,也肯定是因为七皇子做错了事。
她的萧韫这么好,又岂容别人说他心狠手辣?
反正她是不信的。
她继续往前走,冷不丁瞧见有间屋门打开,里头走出个背着药箱的大夫。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里头有妇人咳嗽。
阿圆心下奇怪,问门口的侍卫:“里头关着何人?”
侍卫不认得阿圆,一时没回话。
宫女斥道:“大胆,这是未来的太子妃褚姑娘,还不赶紧回话?”
守门护卫立即行了一礼,随即道:“褚姑娘,殿下有令,恕小的不能奉告。”
阿圆蹙眉。
但很快,里头传来那妇人的声音:“姑娘在外头?进来吧,是老奴在此。”
阿圆抬脚进去,就看见周嬷嬷坐在小床上咳嗽。
她身上衣裳单薄,头发略微蓬乱,像是才睡醒来。
周嬷嬷艰难地支起身子朝她行礼:“姑娘。”
“嬷嬷不必多礼,快先坐下。”阿圆上前扶她,仔细打量她面色。
一段时日不见,周嬷嬷又苍老了许多。
“让姑娘看笑话了,”周嬷嬷道:“老奴面容有碍观瞻,且容老奴收拾一二。”
她背过身,整理了下头发。过了会,发髻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一丝不苟,只神色憔悴且疲顿,看着像是病得不轻。
“周嬷嬷犯了什么错?为何在这?”阿圆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