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点不可思议。
昨日大殿里头发生的事,她在外头也听见了。旁的夫人热情地跟她说女儿在里头是如何如何地大放异彩,是如何如何地镇定自若。
后来那幅画她回家后也看了,果真顶顶好。
“阿圆,你何时学的那些?”她问。
这个女儿从小学业就不怎么好,回回考倒数的印象已经深入骨髓,以至于后来女儿考上慧香书院,还拜谢世子为师,她一直认为是运气好,瞎猫撞上死老鼠。
平日里女儿作画看书她皆没过问,也不知女儿作画水平如何,当然,主要是她即便看了也不懂,索性就没多问。
竟不想,她这女儿不声不响地就挣了这么大个名声。
别说丈夫不敢置信,就连她自己也如此,她的女儿何时变得这般优秀了?
才一夜过去,她褚家女儿在京城声名鹊起,宫宴上与太子携手作画且被赐婚之事,到处传得沸沸扬扬。
连带着她褚家祖上几代是没落书香世家的故事也编了出来,有鼻子有眼的,若不是褚夫人清楚丈夫祖上放牛出身,恐怕就要信了。
各样赞誉之词如狂风急雨迎头而至,直到现在,褚夫人走路都还是飘的,宛若梦中。
阿圆咽下一口饭,答道:“我跟世子哥哥学的啊。”
“那宫宴上他们说你拜陆老先生为师又是怎么回事?你何时拜的师,为何我们不知道?”
“对对对,你这几年不是一直在书院吗?如何就跟陆老先生结识了?”
“你整日在女子书院上学,哪里得空跟谢世子和陆老先生做学问?”
褚家夫妻俩问这些纯粹是出于好奇,好奇他们女儿是怎么成长的。
结果却骤然问出了个惊天大秘密。
阿圆不想再瞒父母,而且事到如今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也就不想一直瞒下去。于是把这几年住在澜苑,结识陆老先生并且如何跟谢世子学画的事通通说了个干净。
这一说,褚夫人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什么?”她立即高声质问:“敢情这几年你没住书院,一直住太子那?”
阿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老实点头。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女儿跟萧韫偷偷有情,可如今得知女儿在萧韫那里住了整整三年,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好得很!
真是好得很!
褚夫人气得饭都吃不下了。萧韫居然早早地就把女儿拐了去,亏她这些年还以为他是个端方君子。
她虽感谢他这些年对女儿的教导,可试问,做父母的听到女儿被人拐去偷偷养了几年,谁不生气?
反正,褚夫人就气得很!
如今女儿是准太子妃,她不好对她发火,只得憋着这股气撂下筷子出门。
“哎夫人,先吃完饭呐。”褚大人挽留。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褚夫人一走,阿圆缩了缩脖颈,悄声问:“爹爹,娘生气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眼下你是打不得骂不得,还得供起来。你娘气你也不敢对你如何,倒是爹爹就惨了。”
“爹爹如何惨?”
“你娘总要发泄啊,等着吧,我一会回去估计午觉都歇不成。”
果然,吃过饭后,阿圆回到簌雪院没多久,就听说她娘把她爹爹骂了一顿,她爹爹不堪其扰躲出门了。
褚夫人生气,倒霉的除了褚大人,还殃及了萧韫和阿圆这对“苦命”小情侣。
是以,当天傍晚萧韫忍不住过来爬窗时,好死不死被褚夫人抓了个正着。
事情是这样
当初褚夫人硬生生阻拦小情侣见面,这一拦就是好几个月,惹得萧韫思念如泉水般越积越多。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赐婚了,萧韫哪里还忍得住?但碍于昨日刚刚赐婚,急哄哄地过来见人显得不太矜持,于是才有了这么个爬窗的法子。
大塑的太子殿下,此时乘坐马车掩人耳目低调地来到梨花巷。他一身金丝蟒缎锦袍,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手里还提着哄小姑娘的精致糕点,想着等下幽会时喂她也颇是一番情趣。
他整理了下衣袍,足尖一点,利落地翻上屋顶,然后漂亮地旋转飞入廊下。
簌雪院静悄悄的,他熟门熟路地走到窗边,推了推。
没推动。
萧韫蹙眉,转头问陈瑜:“不在屋里?”
陈瑜正想说此前打听得好好的褚姑娘吃完饭就回了,但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房门打开。
随即,褚夫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