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巴巴:“我跟姐姐一起去,保准不乱走。”
褚夫人仍不为所动:“市场人多,挤着挨着碰着了,如何是好?”
阿圆努嘴:“我有婢女护着呢,再不济还有他派来的护卫啊,哪那么容易挨着碰着?再说了,我又不是瓷做的,碰一下怎么了?”
褚夫人心想,你不是瓷做的是金子做的。
经过这些日子,褚夫人算是看出来了,女儿在萧韫眼里就是块金疙瘩,养女儿养得比她们做爹娘的还精细。搞得她也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偷走了。
“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快回你的屋子去,别在这妨碍我。”
褚夫人正在算账,好不容易算了一半,就被女儿打岔全给弄错了。
“阿娘,”阿圆进来一把抱住她,撒娇道:“您就让我去吧,我都快闷出病来了。再说了,姐姐一心只有案子,哪里知道什么花好看不好看?她平日连兰花都绣成草的人,知道买什么花?”
褚琬刚好走到门口,闻言,上来就敲她脑袋:“好哇,为了出门连我也敢编排。今日就算阿娘让你去,我也不带你。”
“”阿圆失策,立即又去哄褚琬。
褚夫人被姐妹俩闹得头疼,索性道:“罢了,你想去就去,但要带上婢女和护卫,别去人多的地方,挑好花就立即回来。”
“哎,好嘞!”
得了准许,阿圆拉着姐姐就出门了。
京城有两个大市场,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若是买上好的家具去城东市场没错,但若要买花卉年货这些,那就得来城西。
因此,过年这段日子,城西整日跟赶场子似的热闹。往大街上一站,皆是一眼望不到头密密麻麻的脑袋。
褚家的马车根本过不去,更何况,萧韫为了阿圆出门方便,还特地把此前澜苑她惯用的马车送过来。这马车宽敞奢华,城西的街道窄,才走到路口就已经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于是,一行人不得不弃车徒步而行。
旁人挤得都快流汗了,阿圆却是兴致勃勃地垫着脚各处瞧。
过年最是繁华,卖什么样的都有。周遭有护卫婢女拦着,也没人能挤得到她,于是就这么优哉游哉地从街头逛到街尾。
买了花卉,还买了好些新奇玩意,连零嘴也买了好几包。婢女、护卫手上都拎得满满当当。
褚琬陪她逛了一段路后不耐烦了,说:“你自己逛吧,我去茶楼等你。”
“哦,那姐姐自己小心些,前头有家干果铺子,我去去就回。”
褚琬点头,只是不曾想阿圆这个“去去就回”,愣是去了大半天。
阿圆刚买好干果准备回茶楼找姐姐,结果就听说太子殿下来了城西。
她一时还有点懵,怎么来了个太子殿下?
随后才记起来,萧韫前几天刚刚恢复了太子身份。彼时还是她爹爹在饭桌上说的。但平日她跟萧韫写信,几乎是以名字相称,差点都要忘了他如今是太子。
阿圆高兴,转头问婢女莲蓉:“殿下过来了?来这边做什么?”
“奴婢不知,殿下跟大理寺卿贺大人一同来的,想来是这边办什么案子。”
哦,办案子啊,那应该挺忙,阿圆想。
她事不关己抬脚继续往茶楼走,但才走到半路就被人给截了。
来截人的正是陈瑜。
陈瑜笑嘻嘻地:“褚姑娘,许久不见!”
一见到陈瑜,阿圆就知道是萧韫来寻她。她问:“殿下让你过来的?”
“正是,殿下刚忙完,此时在附近的戏园等姑娘。”
阿圆很想见萧韫,可这会儿有点迟疑。
“姑娘担心褚女官知道?”
阿圆点头。她阿娘不准她见萧韫,连带着姐姐褚琬也帮着监督。万一今日偷偷见萧韫被阿娘知道了,那她回去准要挨骂。
“姑娘大可放心,”陈瑜道:“褚女官现在恐怕不得闲。”
“这话怎么说?”
“大理寺卿贺大人临时有案子找褚女官帮忙,眼下褚女官已经骑马赶过去了,兴许得忙一整日。”
“哦。”
敢情真正来城西办案子的只有大理寺卿,萧韫只是过来见人并顺带把贺大人“物尽其用”了一番。
阿圆跟陈瑜上了马车,去往戏园见萧韫。
城西有个皇家戏园,已经多年不曾用,平日里只作赏花。不过现在是冬天,到处光溜溜的一片,阿圆去的时候,园子里花也没几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