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解释还好,这么画蛇添足地解释,反倒令阿圆气得要炸。
他遮掩什么?
当她没见过慧兰公主的字迹么?
他瞒着她跟别的女子往来,居然还敢骗她!
他居然还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 阿圆气得浑身发抖。
她盯着那封金箔撒花香笺,此前凝固的血液渐渐变冷,鼻子也发酸。
就这么的, 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萧韫急了,慌忙帮她擦:“好好的, 怎么哭了?”
阿圆挥开他的手, 自己抬袖子把眼泪抹掉, 看向萧韫的目光嘲讽且寒凉。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看起来就这么好骗?你以为我不知道慧兰公主字迹么?”
“而且”她捡起那封香笺置于他眼前:“慧兰公主写信给你会说‘韫郎亲启’?”
“这信笺一看就是女子写的,还亲亲热热地喊你韫郎。你可莫要跟我说大塑还有旁的韫郎,天底下, 除了你还有谁能用这个字?”
“你居然想也不想就糊弄我, ”阿圆越想越气, 眼泪越流越凶:“把我当什么了?”
“以前你糊弄我这么多年,如今你我心意相通你还这样。”
“什么狗屁心意相通!”阿圆气得说话也顾忌不得了,恨道:“我看你分明不是真心对我!”
萧韫闭了闭眼, 棘手得很。
“阿圆你听我说,”默了片刻,他道:“这信我也不知是谁写的, 护卫递给我时并没说清楚, 我彼时急着见你就顺手揣袖中了, 哪曾想”
阿圆冷笑地打断他:“哪曾想被我发现了,撞破了你跟旁人的奸情。”
“”
好得很, 仅凭一封信就断定了他的“奸情。”
萧韫无奈地揉了揉额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圆可否信我?”
“教我如何信你?”阿圆泪眼婆娑, 气得很却又不敢大声, 生怕姐姐听到事情更难办。
于是只得憋着, 憋得胸口都疼了。
越疼眼泪流得越欢, 跟不要钱似的。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骗我,说什么不知是谁写的,你堂堂景王,闲杂人等的信笺能送到你手上?”
“”
萧韫头一回发现,女人若心细起来,比大理寺查案还厉害。
可他真不知是何人写的,这会儿后悔得很,想着回去务必要警告属下,往后乱七八糟的信别送过来。
但这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哄好眼前的小女人。
“我也是适才瞧见有这么封信笺,实在不知是何人所送”
阿圆听他还在狡辩,哭得伤心欲绝。
“你走!你走!”她推他:“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你这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负心汉,我讨厌你!”
“”
萧韫百口莫辩,觉得自己冤死了。
“阿圆你先别哭,让我好生与你解释,嗯?”
“让你好生编理由骗我是吗?”阿圆说:“可是觉得我年纪小很好骗?”
她飞快地抹了下眼泪,道:“你不知是谁人写的,但我知道。”
萧韫错愕:“你知道?”
“可是你那深藏多年的白月光陆家姑娘,是也不是?”
“”
“她上个月就回京了,你们早就旧情复燃暗通曲款眉来眼去,可怜我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被你哄得团团转!”
“”
“你知不知,你才是这天底下最负心薄幸的人!我真是瞎了眼,喜欢上你这种人!”
“”
萧韫平静下来,面无表情道:“说够了?”
见他冷了脸,连哄都不愿意再哄,阿圆更是伤心。
“我讨厌你!我顶顶讨厌你!”
她扑进被褥里,呜呜哇哇地哭起来,肩膀颤抖。
“”
萧韫头疼得很!
朝堂大事都没她这么头疼!
不忍她一直哭,他伸手过去抚她肩背:“别哭了,这是个误会。”
“别碰我!”
“好,不碰不碰。”萧韫收回手,温声道:“你仅凭一封信就判我生死,也太不讲理。”
阿圆猛地爬起来:“好!那你说!这封信为何在你手上?”
“侍卫给我的。”
“若你们没私情,她为何要写信给你?”
“这我如何得知。”
“若你们没私情,她为何喊你韫郎?”
“我真不清楚。”
“若你们没私情,侍卫哪敢自作主张送这封信给你?”
这一刻,阿圆前所未有地聪明,仿佛有一双火眼金睛,将事情看得透透的。
她横眉冷目:“分明是得你授意侍卫才敢这么做,可你却还在此狡辩。你遮掩什么?你喜欢旁的女子去喜欢就好了,还来哄我?你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