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梨花巷, 阿圆见自家门口停了辆华丽的马车,一问才得知是翼王府送东西过来。
阿圆边进门边听桃素在一旁禀报消息。
“姑娘,那人被送去顺天府后, 经不住严刑拷打招了个干干净净。”桃素说:“他受靖安郡主指使守在那里,原本也不是针对姑娘, 意在谁得球多就袭击谁的马。”
靖安郡主志在拿第一, 未免出意外, 她提前让侍卫准备了暗器。竟不想恰巧碰上跟阿圆打赌,就撞上了这事。
侍卫一招这还得了?若靖安郡主歹毒的名声传出去,那她这辈子也无法在京城立足。
于是冀王妃不得不赶紧回去求老冀王, 还是老冀王出面去见了萧韫。萧韫看在他的面子上, 这才放靖安郡主一马, 但要求必须向褚家的姑娘赔礼道歉。
因此,还未等阿圆归家,冀王府的赔礼就马不停蹄地送过来了。
这会儿, 阿圆的母亲褚夫人正在接待。
冀王府来的是王妃身边的婆子,这婆子倒是很会办事,一来就先把褚家夸了个天花乱坠, 搞得褚夫人云里雾里的, 一时还以为是要来她家说亲。
直到最后言明是因害得褚家姑娘坠马来道歉的, 褚夫人这才恍然。
见自己的女儿回来,她坐在堂屋就招手道:“阿圆快过来, 娘看看你伤着哪了。”
阿圆一瘸一拐的,由婢女扶进堂屋, 而且眼眶红红, 像是哭过。
褚夫人顿时心疼得不行, 以至于脸上的客气也淡了些。
婆子见了, 思忖片刻,咬牙从袖中掏出个匣子。
这是出门前,翼王妃给她的。彼时交代,若是褚家人好说话,便不必送出去,若是不依不饶那还是送吧。
宁愿破财消灾。
这匣子里不是别的,正是一块难得的玉,翼王妃本来是想留给女儿做嫁妆,但景王发话,不得不拿出来。
这是块上好的和田玉,质地细腻、温润,对于日渐没落的翼王府来说,寻这么块玉实属不易。
褚夫人一瞧,自然知道是好东西。
她虽生气,但也清楚不能收,便道:“嬷嬷还是拿回去吧,东西太贵重,我褚家不能收。”
“褚夫人说的什么话,再贵重也是个死物。”婆子讪笑道:“如今贵府小姐受委屈,若不收下这礼,婆子我回去不好交代。”
这婆子生怕事情办不好,就立马把匣子放桌上,然后道:“褚夫人莫再推却,今日婆子礼已送到,便先不打扰了。”
说完,她领着人迅速离去。
出门后,婆子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暗想,这褚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连景王都为其撑腰。
景王府,萧韫一回来便径直去了书房。
陈瑜跟在一旁禀报:“殿下,翼王府已经去褚家赔礼道歉了。”
“礼收下了?”
“收下了,褚大人不在府上,是褚夫人接的。”
“那她呢?”
“彼时褚姑娘才回去没多久,这会儿应该在歇息。”
萧韫点头,穿过游廊月门,忽然停下脚步。
半晌,他问:“你说,女子喜欢什么东西?”
“?”
老光棍陈瑜听了,顿时有点懵。
但殿下问话,做属下的不能答不出来。想了想,他道:“女子应该都喜欢首饰吧?”
“首饰”萧韫拇指摩挲衣袖若有所思,片刻后吩咐:“这样,你派人去锦翠阁,把里头最好看的首饰都买下来。”
“全买下来?”
“全买。”
陈瑜暗道,锦翠阁这下可是遇到大主顾了。
“买了之后,全部送去给她。”
“是。”陈瑜领命:“属下尽快去办。”
阿圆崴脚,在家躺了一天,次日,表姐肖梓晴过来探望她。
肖梓晴前几日随母亲回外祖母家待了几日,昨日才回来,一听说阿圆受伤便赶过来了。
“你怎么又受伤了?”肖梓晴坐在她床榻边。
阿圆原本正在看话本子呢,冷不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母亲,她赶紧藏起来。
这会儿做贼心虚似的拍着胸脯:“吓死我了,表姐刚来?”
“嗯,跟我娘一起来的,我娘这会在堂屋跟姑母说话呢。你怎么又受伤了?”
“昨日打马球弄伤的,哎不说也罢。”阿圆仔细打量表姐,觉得一阵子不见,她似乎清减了许多。
便问:“表姐这阵子在忙什么,可是很累?”
肖梓晴摇头:“还能忙什么,我都十七了,我娘说再不定下来就成老姑娘了。”
“我虽不想嫁人,可也不能让我娘被笑话。这阵子为嫁人的事努力学中馈呢,我往回在书院都没这么用功过,跟考状元似的。”
阿圆好笑,问道:“舅母又给你相看了?可定下了人家?”
“相看了,但还未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