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赛场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雁灵转头一看,有两匹马撞到了一处,两人从马上摔下来。
这摔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靖安郡主和阿圆。
彼时靖安郡主骑马赶过来时,又慢了一步,球已经被阿圆传给了曹薇。
从比赛到现在,阿圆一队进了十个球,而她们竟是一个都没有,她靖安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最主要的是,她每次都慢阿圆一步,实在是气得很。
眼看所剩时间不多,她心生一计,故意撞上前去。
而白蛟正玩得欢快呢,身上莫名一疼,它脾气上来,一脚朝旁边的马踹过去。
这一踹,靖安不妨,径直坠下马。
与此同时,白蛟像是不受控制地狂躁起来,阿圆制都制不住。眼看也要被甩下马,电光石火间,被飞奔过来的婢女桃素给接着了。
这边高台上,萧韫见阿圆坠马,他下意识地起身,却被旁边的慧兰公主眼疾手快地摁住。
“你若还想好生娶她,就别轻举妄动。”慧兰公主低声道。
赛场这么多人,景王若是作出什么举动,难免令人臆测,累及的还是阿圆的名声。
萧韫生生忍住了,但视线紧紧地盯着阿圆那边。
一旁的豊国六皇子却是惊讶地赞道:“那婢女好身手,动作快如骏马。”
说的正是桃素。
桃素这会儿双手接住阿圆,自己滑跪了一大段距离,才免于阿圆坠马伤着。
阿圆听见她闷哼,想来疼得不行。
“桃素你怎么样了?”
“姑娘,奴婢无碍,姑娘可有哪里受伤?”
“我没嘶”
话没说完,阿圆站起时踉跄了下,脚踝疼得不行。
原来是坠马时被马镫绊脚,崴着了。
陆陆续续地有人跑过来,曹薇和程蔓歆以及罗玉秀都过来了。
“阿圆你没事吧?”
阿圆这边没事,倒是靖安那边似乎伤得不轻。
她倒地了许久后都一动不动,最后才嚎啕地大哭起来,膝盖被撞破了,小腿也动弹不得。
靖安是老冀王的孙女,老冀王是圣上的亲皇叔,虽说如今冀王府已经没落,但毕竟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平日里年节皇帝也会不落赏赐。
而靖安的母亲冀王妃是广阳侯府出来的姑娘,广阳侯府旁的不出名,其府上的姑娘最是凶悍。
靖安边哭边指着阿圆说:“是她害我!是她害我!”
冀王妃抱着自己的女儿心都要碎了,不管真相如何,她现在只想找个人来泄愤。
因此,恨恨地看向阿圆那边。
“谁家的姑娘如此恶毒,去把人带过来!”她厉声吩咐。
可话音才落,陈瑜就过来了。
“殿下瞧见这边动静,叫小的过来问问,冀王妃,发生了何事?”
冀王妃把靖安说的话复述了遍,道:“景王在此更好,烦请他做主惩治那歹毒的小蹄子。”
陈瑜心想,你可别一口一个小蹄子,小心殿下听到了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护犊子,就是担心褚姑娘吃亏,才让他过来的。
陈瑜带着一行人去了高台那边。
冀王妃见了景王摆长辈的架子,连礼也不行,就说道:“景王殿下,想必你也看见了,褚家的姑娘心思恶毒,竟不惜做手脚害我女儿坠马。她是谢世子的徒弟,我也不好说什么,恳请景王主持公道。”
萧韫视线落在阿圆那边,见她走路缓慢,蹙眉看向她脚踝。
可此时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说什么关怀的话。
冀王妃还在絮絮叨叨地不饶人,萧韫听得沉下脸。
“陈瑜,”他吩咐:“事情具体如何,你且去查清楚。”
他看得分明,靖安郡主的马确实是白蛟踹的。可白蛟的性子他清楚,若不是遇到什么事,定不会如此暴躁,便猜想这里头恐怕还有猫腻。
陈瑜领命去了。
那厢冀王妃声音大起来:“事情都这般明显了,还需要查什么?”
“是褚家姑娘害得我儿坠马,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二伯母稍安勿躁,”这时慧兰公主温声劝道:“你既是让景王做主,景王自然要依证据办事,不然,岂不是落人口舌?”
如此解释,冀王妃才消停了些。
而阿圆这边,也看向萧韫。
她清楚自己是无辜的,可靖安落马是白蛟踹的,今日之事若是冀王妃一口咬定是她所为,她百口莫辩。
也不知萧韫还能如何查。
但没过多久,陈瑜便把白蛟牵了过来。
“殿下,”陈瑜道:“属下在白蛟身上发现这个。”
他从袖中掏出三枚细长的针,针尖上还啐着鲜血。
陈瑜道:“这三枚长针是从白蛟后臀取出的,乃有人故意使暗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