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地方。
景王府书房。
萧韫和顾景尘对坐下棋,旁边一炉沉香青烟袅袅。
“这场雨连着下了半个月,下得人心惶惶。”顾景尘落下一子,开口道。
“昨日,瑜州知府呈上折子,说常县水灾严重,恳求朝廷拨银两救灾。”
“有意思,”萧韫冷笑:“不要米粮,不要衣物,倒是先开口要银子。”
顾景尘也勾唇:“殿下可知这瑜州知府是何人?”
“何人?”
“乃去年新上任的段承运,贤贵妃娘家之人。”
萧韫动作微顿,缓缓抬眼。
顾景尘继续道:“说来也巧,瑜州常县经年水灾,上一任知府撤职也是因赈灾之事。”
“段承运此人,原是都转运盐使司同知,曾涉贪污贿赂案,后来被信国公花大力气保了下来。这样的人,对水患处理一窍不通。”
“依殿下看,这银子”顾景尘问:“拨还是不拨?”
“拨。”萧韫道:“而且要拨足了给他。”
闻言,顾景尘淡笑:“殿下就不怕段承运跟地方官员联合起来把这批银子吞了?”
萧韫不紧不慢落下一子:“我还怕他不敢吞。”
贤贵妃纵容娘家人鱼肉百姓,若是平日便罢了,若敢在赈灾银两上动手脚,那就是嫌死得不够快。
如今朝堂正风声鹤唳,若是再出点什么乱子
顾景尘低低道:“贤贵妃一党自乱阵脚,届时便是殿下堂堂正正走出去之日。”
这日,萧韫忙完从景王府过来澜苑,原是想去书房看看阿圆。
却不想进了门,里头冷冷清清。
萧韫蹙眉:“人呢?没接回来?”
陈瑜赶紧道:“殿下忘了?明日褚姑娘休沐,她今日下学被家人接回去了。”
萧韫站在门口,沉默。
过了会,他转身回去,然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问:“糖酥和花糕呢?在何处?”
陈瑜一愣,竟不想殿下会问起两只畜生来,赶紧道:“也、也被褚姑娘一同带走了。”
不知为何,萧韫听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屋檐,他站在廊下默了会儿,心里陡然生出点烦躁。
而这边,褚家热闹得很。
肖梓晴正好也休沐,一下学饭也没吃就跑来找阿圆了,两个小姑娘蹲在正院堂屋逗猫狗。
“天呐,花糕长得真可爱。”她抱着花糕,促狭地问:“你怎么呆头呆脑的?你多大啦?叫什么名字?”
可惜花糕听不懂她的话,但很是兴奋地舔她的手,直舔得肖梓晴呵呵笑。
过了会,等褚夫人出去吩咐饭菜后,她悄悄凑近阿圆,说:“阿圆,我跟你说啊,我姐姐快定人家啦。”
阿圆来了兴致:“大表姐已经相看好了?”
“前些日子就相看好了,我姐姐也满意呢。”
“是谁家的公子?”
“吏部侍郎李家二公子,如今是个举人,待下次春闱便要考进士做官的。”
“真厉害。”阿圆说。
“呐,”肖梓晴碰了碰阿圆的胳膊:“你想不想去看看未来表姐夫?”
阿圆眨眨眼:“想是想,可上哪看去?”
“明日不是休沐么?”肖梓晴说:“鹭园有诗会,我听说李公子会去参加,届时我们寻个由头出门就是。”
“可是我们又不参加诗会,如何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