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为何认定景王会帮她?”
“因为”阿圆停下,掀开帷裳往外瞧了眼,然后鬼鬼祟祟坐近,小声道:“沈哥哥,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呢。”
“景王跟陆家嫡女是对‘苦命鸳鸯’,这么多年不肯娶妻就是还念着陆家嫡女。”
“”
“陆姑娘是他妻妹,他不帮陆姑娘还能帮谁?”
得,“妻妹”都出来了。
站在马车外的陈瑜,惊得如雷劈,这等捕风捉影的流言他也不是没听过,却不想有人还亲自迎上跟前来说,他都为这小姑凉捏把汗。
却不想,他家殿下居然还笑出声来。
“亏我以前还想看他来着。”阿圆继续道。
“什么?”
“都说景王英姿卓绝、面如冠玉,”阿圆说:“我就想瞧瞧,不过现在不想了。”
“为何?”
“他跟陆姑娘同流合污,想来也只是徒有其表。”
“”
默了默,萧韫道:“景王不会帮陆姑娘。”
阿圆惊讶:“你怎么知道?”
“以景王的为人不会做徇私舞弊之事。”
“果真?”
萧韫点头,继续喂了块糕点过去,见她小嘴如兔子似的细嚼慢咽,心情颇好。
他问:“那你还想不想看景王?”
“那就看一下也无妨吧?”
萧韫笑。
陈瑜被霹了阵雷后,望着天边晚霞,脑子里有点错乱。
马车里头坐着的,还是那个韬光养晦、杀伐果断殿下吗?
如此细想,再看里头的那位小姑娘,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点恭敬。
说好只尝一块,结果最后一食盒的糕点都被喂进了阿圆的肚子。
直到吃完,阿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撑,她不好意思地跟萧韫告辞,然后抱着其他食盒回了家。
宝音见她出门没一会,回来就抱着这么多东西,奇怪问:“小姐从何处得的?”
“大哥哥送的。”阿圆把东西放在桌上,其中还有一罐茶叶,是之前在苏家凉亭里喝的那种。
她把茶叶取出来交给宝音,说:“宝音姐帮我沏一壶茶过来,我今日吃得有点多,得消消食。”
若是景王得知堪比黄金的虎跑泉龙井,就这么被她用来消食,也不知是该无奈还是好笑。
但此时,萧韫车架才出梨花巷,远远跟着的人便迅速消失。
“殿下,”陈瑜在外头低声禀报:“人都走了。”
“盯了多久?”
“一个时辰。”
萧韫眸子骤冷。
“殿下,”陈瑜问:“要不要将那些人处理了?”
“这次不必。”萧韫慢条斯理地饮了杯茶,开口道:“本王既是个闲王,自然该干点闲事。”
陈瑜眸子微动,了然。
三年前,东宫太子萧韫卷入一场科举舞弊案,彼时涉案甚广,连当朝丞相蔺知仲也牵连其中。
且种种证据皆指向东宫,使得皇帝大怒。
后来蔺丞相一力揽下所有罪责,偌大个丞相府被抄家流放,萧韫的太子之位也被废黜,成了如今无官无职的闲散王爷。
虽是闲散,却无一日安生,无论何时何地皆被人监视动静。
这些年,殿下低调得基本没出现在任何宫宴上,一切皆是暗中绸缪。若说明着有何动静,恐怕就是毫不遮掩地逗褚家这位小姑娘了。
少顷,里头传来吩咐:“苏云平在何处?让他来见本王。”
陈瑜回神,赶紧应“是”。
次日,卯时刚过,梨花巷就行来了一辆华丽非常的马车,上头还挂着靖海侯府的徽牌。
这会儿正是人们赶着出门的时候,街坊邻居纷纷驻足打量。
只见马车一路招摇地拐进南清街,一名穿着靛蓝绸衣的小厮下车,敲响了褚家大门。
说是靖海侯府体谅褚家小姐受惊,特地送礼上门抚慰,却只字不提冤枉了人道歉的事。
褚夫人坐在堂屋,堵心得很。
原本觉得这事过去也就算了,结果靖海侯府又想博名声,又想恶心人。
什么话都被他家说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褚家女儿上不得台面,这点小事都还要闹死闹活呢。
“堂堂侯府主母,心眼小成这样,也不怕人笑话。”
“现在要怎么办?”婆子在一旁问:“可要将礼收进来?”
“不收,”褚夫人说:“请人进来喝两盏茶,回头原封不动打发走就是,另外把昨日买的药膏给人带过去。”
“好。”
靖海侯府原本就是来做做样子,若真是赔礼道歉也不至于派个下人过来。褚夫人懒得出面,喊婆子去打发了人后,继续算账。
因着昨日花了不少银钱买药膏,手头上又窘蹙了些。
褚家底子薄,当年褚大人还是个穷酸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