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个挺好玩的东西,就出去看了看。”
她看着他,他也盯着她的方向,四目相接,他皱着眉,像是在担心她。然后,她注意到他衬衣胸口位置湿了一块,下意识要问,她咬了下舌头,把关心咽回去。
齐唤努力看了很久,同样是模糊的轮廓,知道有这么个人,不过,一点看不清。
向茗被他看得不自在,拿起桌上的花茶喝了一口。倒好的茶早凉了,泛着苦味。
她等了会儿,发现自己问不出所谓“订婚宴”的话,也没什么立场去问,她转了转茶杯,直视他的眼睛,“齐老板,你打算在南城待多久?”
齐唤闻言松开手机,他双手交握,指尖略泛着白。
她恰好提到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我最近有事要回去一趟。”他顿了一下才说,“过几天就回来。”
向茗目光定格在他脸上,她理解为他回去是因为他的订婚宴,然后,订婚后,他回南城继续假装自己没有女朋友?
她嘴边的笑淡了。
严叔看在眼里,一头雾水,他从没见过这样冷淡的向茗,“皎皎,怎么了?”他心里还藏着事,最担心的是齐唤的眼睛。
齐唤看不见,只听严叔这么问,隐隐感觉不对。
向茗漫不经心“哦”了一声,这是回应他的回去一趟,再是回严叔:“没事,在想事情。”
她将剩下的半杯花茶喝了,底下茶味更浓,也更苦。茶见底,只剩几片捣碎的花瓣黏在杯沿,他们也到此为止了。
向茗无比庆幸她发现得早,不过是动了点心而已,还能及时掐灭。
问题不大。
她背上包,大大方方晃了晃手机,对他们说:“我家里有点事得赶着回去,今晚不用喊我吃饭了。谢谢严叔。”
齐唤听出她的敷衍:“让严叔送你。”他也听出她声音里的距离感,沉吟几秒,“算了,一起回。”
被点名的严叔弯腰提醒:“还要看眼睛。”
向茗抢先:“不用了,车叫好了,你们忙。”
她起身,离开。
到书店门口,她回望,还能看到他。他看着窗外,一如她第二次在书店遇到他。
最后一次了。
向茗解锁手机打算叫车,界面还停留在导航地图,她冷不丁想起自驾模式的“掉头”。瞧瞧,导航都让她回头是岸。
手机铃声响,容毓的电话,老师说计划有变,需要她赶紧回台里。
赶巧了。
刚说好,余笙的电话也来了,向茗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委屈爆棚,“笙笙。”
余笙一听,准备好的话又咽了回去,“怎么了?”
她本来以为要花个一两天才能查清齐唤的事,但她以向茗为切入点,查向茗跟齐唤一起的行程,顺利查到农场。结合中明目前的局势,也就明白了他此次南城之行的目的。
至于向茗,齐唤未必刻意,大概真是巧合,可她确实也确定不了他到底知不知情。
所以,她选择直白告诉向茗。
没想到,向茗却在电话里哭诉:“我失恋了……”
余笙头皮发麻,听她絮絮叨叨说:“就当没遇到过他了!笙笙,原来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有期限的。”
她说得不清不楚,余笙只能靠自己猜,可能是齐唤掉马了。
只有一点,向茗坚持:“回去我就退婚!马上退,我才不想嫁人!男人都是讨厌鬼!”
这点证实了余笙的猜测,既然都知道了,她觉得调查结果就没必要说了,只哄道:“好,我给你订票,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到时候我亲自来机场接你,好不好?”
向茗打到车,报了小区名字,又一次经过书店。
他还在那,严叔在他对面,两个人正说什么。车速快,一闪而过,以后,她跟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向茗说“好”:“还是你们最好。”
余笙无奈,岔开话题继续哄。
向茗回到“汀兰水榭”,刷卡前先去了大楼门口的信箱,她住的时间不长,离开前要把账单取出来。电费、水费、电信单子,中间夹着封信。
最普通的白信封,寄件人是向彦钦。
向茗的父亲。
她莫名,看邮戳日期显示是她来到南城的第四天。
向茗脑袋空白几秒,刷卡先等电梯。电梯在地下车库,上来前,她没忍住拆了信。
钢笔字迹,她被那声“女儿皎皎”触了一下。
“叮”一声,她双脚像被钉在原地,直到电梯门阖上。
女儿皎皎:
原谅爸爸以这样一种方式跟你谈个心。
其实很不好意思让你知道,爸爸能游刃有余地攻克t细胞免疫耐受,却在面对你时,常常无措。思来想去,只有一字一句写下来,才不至于让我紧张到不知如何开口。
还记得最初得知我跟你妈妈有了你,我和你爷爷翻了很久的词典。你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