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朕也有所耳闻,少主登基总是有许多隐患存在,尤其太后尚且年轻,母族又壮大,西夏其他朝臣有所担忧也是正常的。」
西夏的局势,陈瑜白跟小皇帝分析过,说到少主登基的时候,他还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慨。
谁知吐蕃王却摇头道:「可能还有些最新的机密情报,大齐这边尚且不知。」
此言一出,小皇帝、陈瑜白、薛承全都将目光投向他。
吐蕃王道:「卫太后是个极有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之前西夏朝中与她作对的,是枢密副使扈舸,但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最新的消息,扈舸已经被卫太后摆平了。」
「摆平?」
如何摆平的?晓之以理还是诱之以利?
小皇帝一时间有些茫然,之前无论是陈瑜白还是其他先生给他分析的局面,都是扈舸与卫太后互不相让,已经僵持了一年多了,怎么突然就摆平了?
吐蕃王面对小皇帝清澈中带着疑惑的眼神,抬手掩口轻咳一声,道:「卫太后年纪轻轻,能够得到十二监军司的多数支持,可以废掉太子扶自己儿子上位,就足以说明其能力。不过陛下可知道,卫太后除了年轻之外,也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此言一出,周围听到的人都小小地哗然起来。
小皇帝到底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伙子了,吐蕃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虽然慢了半拍,但到底还是反应过来了,脸瞬间就挂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整个人如同醉酒了一般。
但是,那可是一国太后,是如今西夏国君的生母,真的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难道为了让儿子坐稳皇位,为母者真的可以牺牲到这种程度么?
再想到自己,生母早已不在,连点儿母爱都没能享受到,比起来,西夏的小皇帝似乎比自己要幸福得多。
吐蕃王似乎看穿了小皇帝的心思,好整以暇地喝了口甜醅,慢悠悠地说:「陛下,只有她儿子能够坐稳皇位,她才是太后,不然她不过是先帝的一个妃嫔,哪怕是一个为先帝诞下子嗣的妃嫔又如何,最后的结局还不是老死深宫。
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并非是为了她的儿子,而是为了稳固她自己的地位。」
小皇帝被这样一提醒,立刻回过神来,收敛起自己那些杂七杂八不该有的情绪,心里分析着西夏如今的情况。
但是他现在不管心里在想什么,却不敢随便说出口了,甚至连视线都不再与吐蕃王相交。
他心里明白,在吐蕃王、陈大人这样的人眼里,自己还太缺乏经验和历练,心思更是浅得人家一眼就能看到底儿。
与其开口露怯,还不如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薛承见状便接过话头,开口道:「这样的信息,应该是十分隐秘的,真是感谢嘉勒斯赉殿下将这么重要的信息与我们分享。
我想蓉城那边的人,此时根本还没有得知这个消息,否则江尉明根本不可能同意让自己的儿子去西夏。」
薛承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此时越来越觉得,江尉明可能是被人坑了。
而坑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倪钧经常挂在嘴边上的顾元。
陈瑜白一直在沉思,此时才捻着鬍子,慢悠悠地开口道:「这样看来,蓉城怕是要乱啊!」
只可惜此时的江景辰听不到陈瑜白的这句判断,否则他也许会倍加小心一些。
江景辰在西夏混得越来越如鱼得水,每天出去花天酒地,回来又翻云覆雨,每天过得都是他梦想中的完美生活。
他心情极好,甚至觉得吃习惯之后,连食物都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这日午后,突然有宫中侍从上门,口称卫太后有请。
此时江景辰刚从四胞胎的温柔乡里爬起来,自蓉城带来的几个随侍一个都不在身边。
他挠挠头有些不解地问:「太后要见我?你们没搞错吧?」
内侍闻言微微皱眉,对江景辰的态度颇为不满,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躬身道:「还请江大人儘快梳洗更衣,随小人去觐见太后要紧。」
江景辰不明所以,暂时也找不到人可以商量,隻得走一步算一步。
四胞胎配合默契地帮江景辰梳洗沐浴,然后更衣束冠。
这次要去面见太后,江景辰自然是将自己最好的一套行头穿戴起来。
不得不说,江景辰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生得倒是挺可以的,再加上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穿着大半又透着贵气,打扮起来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不进一步接触的话还颇能唬人。
江景辰跟着内侍在西夏王宫绕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一处宫殿门口。
内侍推开房门请江景辰入内,自己却止步于殿外。
江景辰进入正殿却没有看到人,两边都挂着帷幔,虽然他心里并不怎么把西夏放在眼里,总觉得人家是边陲小国,但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不敢随便乱走,也不好大呼小叫,隻得站在正殿当中静静候着。
不多时,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