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本在看手机,闻到咖啡的香味,下意识侧过头来,只见夏夏把东西放到了他的面前。阿耀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谢谢。”她说了跟昨晚一样的话。
“什么?”
“在岛上的时候,医生说,那天晚上是你去找的他。他开的那些成分无刺激的药岛上没有,也是你连夜去买的。”
阿耀沉默两秒,“不用谢,那也是坤哥的意思。”
这些都是他分内的事,即便他不找医生,坤哥也会找。即便他不去买药,坤哥也会叫他去。他只是事先想到,在坤哥开口之前把事情做了而已。
不过,他也有想不到的,譬如营养师。
提及周寅坤,夏夏神色一僵。她看了看阿耀,尽管他面无表情,但在夏夏心里,也不及楼上那个男人可怕。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她轻声说。
阿耀说:“可以。”
然后,他看见女孩眸中闪过丝丝窘迫,“你知道他……为什么要……”
一句不清不楚的话,阿耀却听懂了。尽管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跟着周寅坤刀尖舔血这么多年,实在见过太多人。跟那些人比起来,眼前的女孩就像一张白纸,眼里的迷茫、困惑,羞耻和无奈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很显然,她想不通现在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该问谁,所以才向认识得还算久的他开了口。
说实话,阿耀也不清楚。
周夏夏的这个问题,在那天晚上他就想过。大概是亲眼见过周寅坤做了太多没有下限的事,以至于“乱伦”这两个字眼跟周寅坤联系在一起,阿耀也并不觉得是什么稀奇事。只要坤哥想,血缘、辈分根本不算什么。
问题在于——为什么?
是周夏夏的脸蛋身材让他神魂颠倒,见色起意?显然不是。如果是也不会等到今天。
又或者是她嘴甜会撒娇,让坤哥心情很好?仔细想想,也不是。甚至恰恰相反,这个周夏夏三番两次把坤哥惹到摔杯子发火,连他都跟着遭过罪。
阿耀这么思忖着,不由微微蹙眉。
见他迟迟不说话,夏夏手指尴尬地攥着奶油色的沙发绒布,低着头问:“他这样关着我,威胁我,还强迫我……是不是为了,让我做他的情人?”
回想到昨晚周寅坤说的那些话,就只剩这一种可能性了。尽管说不出口,尽管觉得诧异恶心,可为了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还是问出来了。
情人?
阿耀听见这个词,眸中微动。
如果是情人反而简单了,往某个公寓一扔,坤哥哪天想起来了就找她,想不起来就算了。根本没那个分量值得坤哥过问她吃没吃东西,得知没吃还气得亲自回来连夜找营养师。
更别提之前在香港正事办到一半,就中断回泰国救她,最后还干脆带她一起去了香港。
可要说不是情人,坤哥又为什么会碰她?
阿耀想,或许是那层叔侄关系,在无形中增添了分量。坤哥虽然对外人凶残,但对自己人还算护短。周夏夏姓周,对坤哥来说应该算自己人。
这样似乎就解释得通了。
坤哥想得到的一切都已经得到,再继续留着周夏夏,不可能就是单纯替周耀辉养女儿。周夏夏虽然身材不丰满,脸蛋还是很好看的……而且性格也不错,有礼貌有教养。
短短十几秒的梳理,阿耀说:“应该是。”
夏夏的心陡然凉了下来。果然,周寅坤就是打着这种变态主意。
看见夏夏眼眶红了,阿耀怔了下,“你——”
“那,我能再问你一件事吗。”
阿耀看着她,感觉如果拒绝,她就会直接哭出来。
“好。”他立刻回答。
“他身边的女人,就是、就是情人,最长是多久?”
见阿耀似是不解,夏夏顿了顿,忍着心里的不适补充道:“就是,他什么时候会腻,会让对方离开?”
这是一个很伤自尊的问题,就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宠物,期盼着有一天能从笼子里放出来。可她是人,不是宠物。
然而这个道理跟周寅坤说不通。
所以她才想到了医生在沙滩上跟她说过的话:只要是人,就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就不会永远一成不变……
按照周寅坤的逻辑,他想养的宠物越想跑,他就越要养。那么反过来,如果宠物不跑了,或许他反而会失去兴趣。
她这样解释,阿耀就明白了。这个问题不难回答,最长的一个,就是在这里住过的那位。
“最长的是卡娜小姐。”他如实道。
这个答案虽然也在夏夏预料当中,可她听后眼眶还是变得更红了。她记得卡娜说过,她跟周寅坤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三年。
三年太长了,真的太长了。
女孩的眼泪吧嗒掉在地上,阿耀一惊,“你怎么了。”
“所以,我有可能也要被扣在这里三年吗?”卡娜是自愿的,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