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今日实在按奈不住,哪怕只是让他看一眼之南的样子也是好的,结果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这一幕。
“大公子,你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之南在他怀里嘤嘤地,声音极小。
“别说话!”
之南被他这强势又坚定的一吼,不敢出声了,蜷缩成一团挂在大公子身上。
邱文抱着她,走的很快,很稳,她甚至没觉得有很大的颠簸,自己像是襁褓中的婴儿,被保护起来。
原本昨夜里发誓再也不见大公子了,可誓言刚过了一夜就被无情的打破了。
她把脸埋在他不断起伏的胸脯里。
除了羞于让别人看到这一幕,也有自己的私心。
长这么大,除了爹爹,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为自己出头,张开羽翼,不顾外人眼光的把自己护在身后。
从相言那儿到了邱文的院子里,邱文冲着一个小厮抛下一句,“请个郎中来。”
然后抱着她径直进了屋,院子里的下人纷纷投来猎奇的目光。
梁大嫂子整日忙着诵经礼佛,无心别的事,今日恐怕又去庙里听住持讲经了。
邱文把之南放到自己的床上,昨日做梦还梦到之南躺在这张床上,就在自己身旁,这一切又真实又虚幻。
“大公子。”
“嗯?”
“我能说话了吗?”之南瞪着大眼睛,坐在床上仰视他。
邱文被她这温存的一问,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听我话了?”
“我害怕你……”
“怕我?我没看出来。”邱文摸了摸她红肿的小脸,拿手帕为她擦拭嘴角的鲜血。
“大公子,你是公子,这般恐怕不妥吧,还是让我回去吧,就当你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之南想从床上起身,结果一下子就被邱文按住了肩膀,按了回去。
“别动!”邱文又转过脸去冲外面没好气地喊,“请个郎中这么磨磨蹭蹭的!怎么还没来啊!”
之南抬着嘴角,偷偷瞄着邱文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公子,请郎中的小厮才刚出门啊,奴婢给您添麻烦了。”
“你知道我是谁就好,在这个家里我想做什么,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包括父亲。今天被我撞见了,我就要管,你实话告诉我,挨打是第几回了?”
邱文蹲了下去,仰着头看她还没消肿的眼睛。
“第一回,之前没有过。”之南回道。
“你统统告诉我,除了打你脸还动你哪了,一会儿让大夫来了给你上药。”
“没有,真的没了,刚才让我喝了一碗不知是什么的汤,我推掉了半碗……”
“什么?!”邱文感觉怒气直往脑子上冲,紧紧握住了之南的胳膊,这一握,之南痛地呲牙。
“怎么回事?这儿也受伤了?”邱文去拨她的衣服,之南阻挡,“大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你哪儿我没见过!”邱文没理她,小心谨慎地拨开了她的衣服,看见了两条胳膊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于痕。
“大公子,她们刚才拉扯我的时候掐的,这几日相言……二公子都让我去伺候,这才……”
“我得去问问那汤药到底是什么,你在这儿待会儿。”
“大公子,等下,我这衣服上还沾湿了一大片,把它拧下来,一会儿让大夫看看便知。夫人刚进门,也不会不顾新婚之喜,要我的性命,您别太紧张了。”
邱文拿了她的衣服,拧下来一小杯的汤药。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出门去了二公子的院子。
回来时,正好和郎中一道进来。
邱文先把那个小杯子递到了郎中面前,郎中闻了闻,又拿出药箱里的工具进行了一番探试,恭敬地回道,“公子,这是避子汤。”
之南之前听人说过,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至于要了她性命,她暂且松了一口气,这世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可邱文却面色紧张,“先生,可对人身体有损?”
先生顿了顿,缓缓道,“这药生性寒凉,对妇人身体是无益的,公子也别太过紧张,我给姑娘开些温补的方子,细心调养,过阵子可好些……”
之南听着郎中的话滔滔不绝,只感觉头重脚轻的,若不是有外人在,真想直接倒下去睡着。
郎中又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膏药后,便走了。
“公子,你不用如此紧张,又死不了,只要不是砒霜就好。”
“你倒是想得开,若是砒霜,你现在还能坐在这儿跟我说话?快躺下吧,我给你涂了药休息。”邱文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是他对她最温柔的一吻,之南甚至有些恍惚,面前的究竟还是不是那个霸道蛮横的大公子。
“这大白天的,怎么睡得着,脸好痛,更睡不着了。”之南撅起了嘴。
邱文发现这小丫头竟然破天荒的在冲自己撒娇,怜爱之情如奔腾的长江一般奔腾了过来。如果不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