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啊!”
“不愧是小白脸、小屁孩!哈哈哈!笑死我了!”
“来,猜猜看泼的是什么?是不是椰奶啊?”
“你要不要试试舔一下味道?味道好极了!”
贺琰闭着眼,找来纸巾,埋头将面部清理了一遍。
这是在一间包厢里。耳边的嘲笑声连绵不绝。
他始终保持着沉默,一直到恢复视线,他才缓慢地抬起头来,眼里的情绪被垂落湿润的发丝遮挡住。
一般来说,被人这么戏弄,应当会恶心到想吐,甚至是当场大哭起来,因为从没遭受过赤裸裸的恶意。
贺琰却没有,他满脑子想的,满脑子想的。
满脑子想的:他要把眼前的人杀了。
小混混似乎是真觉得好笑至极,直不起腰,笑得眼角眼泪都出来了,他弯着腰一只手一边拍着身旁兄弟的肩,一边不忘继续嘲笑贺琰的“愚蠢”。
整个包厢都是酒水的气息,满满一桌子喝光的酒瓶。
或是没有喝光的。
滴答滴答往地面不断流淌的酒水,屋内闷热。
周围只有醉鬼,站着的只有他跟小混混。
贺琰直勾勾地望着小混混的方向。
他坐在角落里,缓慢地站起身来。
小混混背对着,还在笑,笑得快喘不过气来。
好笑。确实挺好笑的。
贺琰不动声色地往手里塞了个空酒瓶,走到对方身后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砸到对方的脑袋上,对方没反应过来,一声痛呼,贺琰又反手往他太阳穴的方向恶狠狠地砸下去。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酒瓶直接碎裂开了。
“哐”的一声,分外刺耳。
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贺琰觉得还不够,又将已经碎裂开的破酒瓶往对方的脖子捅了好几下,碎片深深地嵌入进去。
血液迸溅到他的面颊上,他浑然不觉。
有人反应过来,鬼哭狼嚎,大喊大叫起来:大部分是未成年,不满十八岁,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贺琰又低着头往自己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来,用力插进对方的头颅里。
忽然有点想知道这个人的脑部结构是什么样的。
世界忽然一下宕机。
手机铃声嘈杂,贺琰皱着眉,终于醒了过来。
怎么自己又做了这个梦,都有两年了。
不过确实,小混混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能记得前因后果,就是不记得名字了。
低头查看手机:夏毓的电话。
贺琰摸了摸仍在作痛的额头,划开接听键。
“贺琰!你做了什么!”夏毓近乎歇斯底里,“为什么阮玉进了医院!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我不在家里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现在——立刻、马上滚去市中心医院!”
贺琰顿了顿,“阮玉进医院了?”
“你今天必须解释清楚!阮芽也在!”
“你必须过去道歉、赎罪,我答应他们把人照顾好——结果你这狗东西趁我上班不注意,又不干人事!”
“跟你爸一模一样啊贺琰,你真他妈是个畜牲!”
“我信了你的鬼话,你会改?你会改个屁!”
“我他妈造什么孽了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今天不管什么方法,必须去医院——”
“要下跪还是怎么样,要进警察局还是怎么样!”
“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保你了!
“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