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
萧澜倏地厉声:“你敢说你没与皇帝暗中勾结?联姻之事是你们早已商定好的,以此为铒,诱我父亲回来!”
墨云城叹了口气:“我若真的知道梁帝打着那样恶毒的主意,绝不会答应对联姻之事守口如瓶,直至你的生辰宴饮才说出。”
“你什么意思?”
“我的确告知了梁帝想要联姻,并且是真心的。我愿以此为由,献上北渝城池,此举虽软弱,却能免了边疆百姓战乱的苦痛。若任由你父亲长驱直入,北渝必遭大祸。”
“能不费一兵一卒便拿到城池,我料定皇帝不会拒绝。但他并未当即答应,只叫我在偏殿等候片刻,还赐了美女舞姬解乏。皇帝传来了国相燕文之,还有一名姓傅的员外郎,我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一炷香过后,皇帝召我,说同意了联姻。”
“但他还提出一个条件,要我将此事守口如瓶,待阖宫宴饮之时再提出。只要我答应,他便即刻下令退兵。”
“当时我被退兵二字冲昏了头,任何条件都一口答应下来。后来晋安侯出了事,我静下心来细想,才知自己也是其中一环。”
墨云城仍跪在地上,但说了这么多话,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萧澜,我并非有意害你父亲,晋安侯虽是北渝最强劲的敌人,却也是我们最钦佩的敌人。他治军严明,从不搜刮民脂民膏。即便对待俘虏,也只是按照章程,没有动过残忍私刑。我敬仰他的身手和为人,也曾立誓要与他在战场上决一高下。”
“如若我知道他们的算计,就算不能从中相助,但最起码,我也会暗中知会一二,绝不会就此看着一代枭雄死于奸佞阴谋之中。”
屋内屋外,安静得毫无生气。
墨云城声音虽哑,却字辞清楚,屋外骁羽营的弟兄们愤恨地擦着眼泪,无声地听着残忍真相。
倘若要问奋勇杀敌之人最怕什么?
他们最怕来自背后的刀,那把来自自己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