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杏杏比原定计划早了两天离开太和宗,因为千古宗那里出来点事,她必须要去看看。
此行魏霖川没有陪她过去,而是让消失了几年,已经治好身体的沈安跟着她。
据覃若仪的来信说,千古宗出现了几起男弟子私下胁迫水灵根弟子当炉鼎,有个女弟子差点被吸走修为而死的事。
姚杏杏早就设想过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刚开始制定规则的时候,坚持用极刑处置这类人,最好能杀鸡儆猴,震慑住其他有心之徒。
但规则制定再严格,仍有人抵不住修为提升的诱惑,以身试法。
因为犯事的人是千古宗原来的弟子,与许妍同辈,且与原来的弟子关系不差,修为更是到了筑基后期,是宗门少有的中坚力量。
复杂的身份导致在如何处置上发生了巨大分歧,千古宗原宗门弟子为一派,新进去的水灵根弟子为一派,一方要求许妍顾念旧情,只废去那人的修为,赶出宗门以示惩戒,一方则要求犯事者必须极刑处死。
许妍夹在新旧帮派中左右为难。
覃若仪是水灵根的发声之人,即使越过许妍做了决定也难以服众。
而且这么做后无疑会激化双方的矛盾,加上她自己实力不足,原千古宗弟子也不太信服她,有搅事者拦着,别说极刑,就连废除犯事者的修为都办不到。
久僵持不下,覃若仪只好传讯给姚杏杏。
姚杏杏匆忙赶到千古宗,分别单独见了一次许妍和覃若仪了解清楚情况,然后将几个主事叫上开了一个会。
会议开了一个多时辰,结束后姚杏杏跟着许妍姐妹去见许父,就是千古宗的前宗主。
交谈许久,姚杏杏提出两个要点,且态度极其强硬,一步不退。
一,犯事者行为恶劣,必须严惩,即使意见不合他们一拍两散,她也要武力打上千古宗惩治此人。
其二,要么改宗门名号,打散原来的千古宗弟子重新分配,整治内部环境,避免个人团体出现。
要么她撤资,带着原来的人离开,从此千古宗欠下巨款,不得不抵押变卖所有东西,财产无法支持宗门运转后,弟子全部跑完,千古宗灭宗,许妍姐妹拜入其他宗门,余生都在还债。
是威胁也是她最后的态度。
其实不管怎么选,以后都将没有千古宗这个名字了,如今许家人面临的选择,是该撕破脸皮,还是断腕求生。
许妍和许父听完姚杏杏的要求,都是又气又怒,甚至有种当初被她骗了的感觉,一旦踏上她的贼船,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不然结果只会比当初更加惨。
原本许父想借姚杏杏的手延续壮大宗门,许妍是希望不违背父亲的愿望,和姚杏杏合作即可以建设宗门,又可以给水灵根一点喘息之地,看起来完全是两全其美的事。
但两人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因为她连宗门都将不复存在。
宗门存在与否许妍并不是特别在意,更多的是不满她此刻的态度,任谁被如此威胁都高兴不起来。
见许家父女摇摆不定,姚杏杏问出一句,“你们千古宗传承的究竟是什么,是自创的独特功法,还是某种不屈的精神意志,又或只是千古流传四字中空洞的千古二字。”
犀利的言辞一下子戳破了许父自以为是的坚持。
当初许老祖为什么要创造千古宗?
他是散修,知道散修生存的不易,所以想建造一个可以包容不起眼的散修的地方,当时也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希望宗门能发展起来,一直流传下去,幻想未来有一天可以像三大宗门一样千古流传。
如今的千古摇摇欲坠,从建立到即将解散,不过区区五十来年。
名号重要,还是创建宗门的初心更珍贵,许家人集体沉默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姚杏杏不在多说什么,给他们期限,明天巳时之前要得到答复,之后就离开了。
回来后,覃若仪正在房间里等她,一见她回来,忙问情况如何。
姚杏杏灌了一杯水,缓了几口气后开始讲他们现在的处境。
“最好的结果,是他们同意我的要求,重新整顿整个宗门,统一思想,提高凝聚力,坏的结果……咱们要重新找根据地了。”
“那你有把握吗?”覃若仪问她。
姚杏杏摇头,眉头微皱的道:“难说,当初许老宁死也要许妍继承千古宗,我让他们改名,已经算是让这个宗门灭亡了,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们的胜算要大很多,但难保许家最终选择鱼死网破,即使那是血本无归的赔本买卖。
覃若仪撑着脸直直看着姚杏杏,片刻后充满困惑的发问,“其实我心里有些疑惑”
“疑惑什么?”闻言,姚杏杏不解的看来。
“重振水灵根的路艰险异常,你已经是冰灵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一个足够公平的环境,这种东西很多人连想都没有想过,更不要说如何去做,为何你偏要一意孤行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