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响起,阮云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
不出意外,是乔念。
过年还是得有年味儿,乔念都打扮得有点喜庆。
柔顺的黑发修剪有型,黑色大衣里是加绒的白色毛衣,整洁舒适的裤子衬得两条腿又长又直,配上那张温润白皙的脸,总的来看可以直接去参加时装周了。
除了他脖子上挂了一条红色的围巾。
“我奶都不戴这个色儿的。”阮云嫌弃地望向那条喜庆的大红围巾,“土爆了,白瞎你长得人模人样。”
乔念弯起眼睛:“过年嘛。”
他们约好了一起跨年,论环境肯定是阮云家比较好,所以地址也定在了阮云家里。
两个人的年夜饭可以慢慢悠悠地做,也不必提前好几天就去市场里买肉买菜,当天去就行了。
阮云套上羽绒服,跟着一起出门。
等电梯的时候乔念注意到别人家门上贴的全新福联,想了想道:“我们也去买一个贴上吧。”
阮云摆摆手:“随便你。”
小区内的年味十足,每棵树上都挂着红灯笼,老老少少身上穿的衣服大部分都带点红,海和市现在还没有禁烟花爆竹,时不时有几个小孩儿在摔响炮。
外面大街小巷人流如潮,乔念怕跟阮云分散,情急之下牵上他的手。
柔软细腻的掌心散发着淡淡的暖意,指尖却是冰凉。
“这里人太多了。”乔念轻声解释道。
“你很热?”阮云看着他脸颊些许红。
“还,还好。”
两人厨艺有限,一圈市场逛下来最终决定还是煮火锅,也不容易因为菜没熟而导致吃坏肚子。
乔念站在卖春联的摊子上,拿起两个比较:“你喜欢哪个?”
一个是卡通卖萌的兔子,一个是正经的兔子。
“左边的吧。”阮云说道。
左边是正经的兔子。
“右边的笑的太贱了。”阮云瞬间就想到了他直播间里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水友。
乔念点点头:“好。”
小贩的叫卖声混杂着顾客的讨价还价声,热闹极了。
过年期间物价都蹭蹭上涨,阮云也懒得去计较,基本决定了就直接付款。
采购完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累的他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做火锅没有啥技术要求,火锅底料买的现成的,最多就洗洗菜切切肉,乔念看着沙发上摆烂的少年,嘴角上扬,也没让他帮忙,自己全部包揽了所有活。
夜幕降临,电饭煲里的米饭蒸好,火锅也差不多全都准备完毕。
一年下来难得打开的电视发挥了重要作用,播放春晚。
围在茶几旁,热气腾腾的锅里飘着诱人的红油,鲜香四溢的食材纷纷下锅,咕咚咕咚的翻滚。
“来点?”阮云从冰箱里提了几瓶啤酒,冲着乔念扬首。
“行。”毕竟过年嘛,乔念可以陪阮云喝一点。
酒肉下肚,伴随着欢声笑语的小品节目,乔念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种特殊的日子,你爸妈一定很想你吧。”
阮云:“可拉倒吧,过年我家老热闹了,三十多个亲戚全搁我家呢。”
乔念眨巴眨巴眼睛:“这,这么多?”
“对啊,他们能从大年三十喝到正月十五。”阮云麻木的说着,他已经能想象到现在他老爹指定一脚踩在椅子上,袒露着大肚子,一手拿起酒杯,操着大嗓门儿,面红耳赤地跟他那群舅舅们吹牛逼的丢人样子了。
“真厉害。”乔念不禁感叹,他家里就很冷清,主要还是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对于亲戚上的来往并不多,导致他也没怎么见过家里的亲戚。
“那你们过年除了喝酒还要干什么?”乔念好奇地问道。
阮云掰起手指头细数:“打牌,逛早市,炸鱼塘。”
“炸水塘?”乔念愣了愣,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词。
“我家后面有片鱼塘,以前我跟我表弟堂弟他们过年的时候就会去买很多鞭炮,有些不是在水里也能炸吗?买回来就往鱼池子里扔,砰地一声能炸好多鱼上来。”阮云想想就激动,他可老爱看下鱼雨的场景了。
就是每次做完屁股疼,被他老娘揍的。
乔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以前一定很快乐。”
阮云眼珠子转了转:“还行吧,我妈要是别逼我读书,我能更快乐。”
他天生就不是读书那料,这点全体他爸。
天色越来越黑,他们特意卡晚点吃饭,就为跨年,电视上播放的春晚现已来到倒计时,在最后一时,新年的钟声正式敲响,只听见窗外“轰”的一声巨响。
两人齐刷刷地转向窗外,一颗烟花弹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了花瓣,紧接着是数不胜数的烟花在此刻同时绽开,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