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生。
皇宫,御书房。
苍鹰从窗外飞入,落地化作一名黑衣男子。
他紧走几步,在谢孟章面前跪下,双手呈上竹筒。
内侍白之荣过来取下竹筒交给谢孟章。
谢孟章打开竹筒,取出绸缎,先是飞快地扫完,又细细看了一遍。
看完第二遍之后,谢孟章舒了一口气,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趁着谢孟章心情好,白之荣大着胆子问:“青龙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谢孟章说:“是,你看看。”
他把绸缎给白之荣。
白之荣看完,脸上也露出喜意,“太好了!江侧君有救了!您和众位君上终于盼到了!当今陛下是真正的神子!”
谢孟章道:“拿去给左岩屿和沈意檀也看看。”
白之荣连声应好,派了人把信送过去。
——
荆州,刺史府。
奕瑾起床了,正跟廉贞吩咐:“早饭就吃粥,不要肉,咸菜要点,煎两个鸡蛋吧。”
不是他不想吃好点,实在是这里厨子的能力有限,做不出什么好吃的。
江承砚的大脑一阵晕沉,朦胧中他听见了奕瑾的声音。
他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头顶上的帐幔,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他记得,他之前是在试验田边查看小麦的长势……再之后,就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
江承砚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方顺……”
方顺去给江承砚端药了,并不在这里。
奕瑾走到床边坐下,笑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奕瑾自然是开心的,江承砚这么快就醒了,看样子接吻果然有用啊。
江承砚愣了一下,“你是谁?”
奕瑾笑眯眯说:“我是你老婆啊。”
江承砚俊挺的眉峰蹙起来,语气还虚弱着,但却不容置疑道:“来人,把他赶出——”
奕瑾忙道:“别别别!我说的是真的!廉贞,过来告诉他我是谁?”
廉贞道:“这位是新皇陛下。”
“廉贞?!”江承砚看见廉贞之后,非常诧异。
他又疑惑地看向奕瑾,奕瑾就那么带着笑任由他看。
廉贞对江承砚说:“你之前昏倒了,要不是陛下来了,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清醒?”
江承砚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若非兽皇临幸,他的确不会感觉这么好。
虽然比不上全盛时期,但比起前些日子,他现在舒服太多了。
这时候,江承砚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短发的少年,确确实实就是新任兽皇。
说是他的老婆,半点儿也没错。
江承砚忙撑起身体,想下床跪拜奕瑾,“陛下恕罪,承砚失礼了。”
奕瑾扶着金发美人的胳膊,柔声说:“你身体还没好,别下来了,躺好。”
这时,方顺端着药碗进来,惊喜道:“公子!您终于醒了!”
方顺快步走到床边,满脸喜色,“公子!这次多亏陛下救您!您喝药吧!快点儿好起来!”
方顺悄悄看了眼奕瑾,在心里猜测今天奕瑾还会不会像昨天那样喂他家公子。
奕瑾却没动。
方顺只得遗憾地把药碗递给江承砚。
江承砚眉头也不皱地几口就把药汤喝完。
他喝药的时候,奕瑾就一直盯着他的喉结看。
江承砚喝完药,耳朵红了。
他把药碗交给方顺,温润的蓝色双眸看向奕瑾,“陛下为什么这样看我?”
奕瑾说:“看你好看啊。”
江承砚的脸色一下子红了。
他虽然因重病消瘦,却依然难掩俊美。
这会儿脸颊染上红晕,叫人更想欺负。
奕瑾问:“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救你的?”
江承砚的脸色迅速涨红,眼神躲闪着摇了摇头。
奕瑾轻笑,“不逗你了,你好好休息。”
美人真是好容易害羞啊。
不过这样子,也更有趣呢。
江承砚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
奕瑾带着廉贞出了卧室,在外间吃完早饭,就叫了柳海月进来问话。
柳海月惴惴不安地跪拜奕瑾,起身袖手等着答话。
奕瑾问:“荆州府现在有多少人?”
柳海月心虚道:“这……微臣……微臣……微臣不大记得了,要、要问问长史,他、他那里有记录……”
奕瑾皱了皱眉,又问:“那你知道,荆州府有多少亩田吗?”
柳海月:“这个……这个……微臣要、问问长史……”
柳海月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面色惶惶,却不敢擦汗。
奕瑾冷声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