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立即就被扑面而来的扫帚打翻在地。
瘦骨嶙峋的后背撞击到坚硬的地面,一股揪心的痛意便从尾椎骨处传来,硬生生地传至大脑处。
疼,好疼。
“你这小兔崽子,连给鸡吃的饭都抢!”去而复返的院子主人骂骂咧咧,用扫帚扫开遮挡住小男孩脸颊的脏发,在看到男孩脸上丑陋的十字刀疤时,他眼里嫌恶的神色便更加明显了。
他不禁谩骂道:“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检点的窑姐儿生出来的小崽子,竟然到现在都没死。”
说罢,那扫帚又高高地抬了起来……
“呼——”阮影猛的从梦中惊醒,眼珠子圆瞪,嘴里粗粗地呼出一阵热气,额头处满满都是一层惊吓过渡的冷汗。
他有些惊慌地巡视了周遭的房间,过了半晌才发觉自己此时到底身在何处。
他伸着手有些无力地撑着自己的额头,呼吸粗重得似是个苟延残喘的老人。
时隔那么多年,今日竟然又梦见了那时的事情……
“……”门口忽的传来了一道轻轻的敲门声,轻到似有似无。
阮影有些疲惫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却似乎没有起身的意思。
门外的人是苏小云,她始终都在担心着阮影的状况,在床中翻来覆去半点睡意也没有。
也许是因为她与阮影是建立了契约的主仆关系,阮影一旦出现了异样,她心里便有一阵沉重的焦灼之意四处蔓延,不可疏解。
到了半夜,那股焦灼的情绪似乎突然到达了最高峰。苏小云便再也忍不了,起身披了外衣便来到阮影的房外。
她却仍是害怕自己会打扰了阮影的休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轻轻的在门上敲上一敲。
若是阮影无事,自然是最好的。
苏小云在门外等了半晌,都不见门打开,她刚放下心、欲转身回房去,却忽的听见身前门打开的动静。
门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缝隙,缝隙背后便是他了。
他未带着面罩,隐隐可以窥见他额头处满是闪烁的汗珠。白色亵衣微微敞开,胸膛处似乎起伏得有些厉害。
月光模糊地从走廊处照进来,映着他脸上十字型的伤疤尤为明显。
苏小云心底倏地抽痛了一下,刚欲开腔。
却不料身前的阮影突然地有了动作,竟伸手将她径直地揽进他宽阔的怀里。
她似是他漂泊在海上时唯一的浮木了,忍不住抱得紧紧地,二人之间一点空隙也不肯留下。
“阮影?”苏小云起初还有些讶异,在察觉到阮影隐隐颤抖的身体时,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更加用力地回抱着他。
给予他现在急需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