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
再加上这段时间他瘦了许多,脸部轮廓就更显得清晰,眼神锐利,让人不敢同他对视太久。
灰先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羽坚持的时间长一点,但很快也不敢直视,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时候,霍宥桥先开了口:“我姓霍,叫霍宥桥,是叶知的恋人,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照顾他了,我非常感谢。”
他甚至还露出了笑容,很和善的那种。
灰和羽都有些呆,对视了一眼,连忙慌乱地摆摆手,羽道:“不、不用客气,叶是青青的朋友,我们照顾他是应该的。”
叶知并不清楚霍宥桥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窑洞里太阴湿,霍宥桥不准他在里面待太长时间,只待了不足十分钟就把他带了出来。而那十分钟的时间里他还哭了五六分钟,两个人根本就没说上几句话。
等到现在他看到从羽后面探头出来朝他露出腼腆笑容的青青时,才明白过来,“是你……”
“抱歉哦,我不小心看到了你藏在钱包里的纸条,猜测出宝宝的爸爸应该是霍市长,然后给他打了电话。”青青有些忐忑,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叶知的责怪,“我稍微能理解你在顾忌着什么,可是你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已经清除了吗?你的精神状况又不太好,对霍市长一副很惦念的样子,所以我就忍不住去告密了……”
叶知当然无法责怪什么,因为在恐惧被霍宥桥找到的同时,他又渴望着跟这个男人相聚。
渴望到极点,渴望到朝思暮想的地步。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一些霍宥城的惩罚为什么是这样,因为比起身体上的疼痛,这样的报复方式才是最令他痛楚的。
霍宥桥道:“青青,谢谢你。”
得到了大人物的感谢,青青有些紧张,连忙道:“你们要聊的话到卧室去聊好了,我、我带我爸妈去镇上逛一下,我们晚上再回来。”
霍宥桥道:“好的,谢谢。”
院子很快被清空,连守在外面的警卫都离开了。霍宥桥环视了一眼叶知这段时间住的地方,尽管鼻腔能闻到家畜散发的不太好的气味,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问道:“你睡哪里?”
“我、我跟青青一个房间……”叶知慌得几乎要同手同脚,笨拙地把男人带到卧室里。灰和羽的家不大,卧室三间,杂物一间,这间卧室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卧室空间不算太大,可供坐下的除了灰自己做的小木凳之外只有一张沙发,叶知还没邀请男人坐下,霍宥桥已经坐了下来,顺手把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不等叶知给出反应,已经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说是单方面的夺取也不为过,这个吻又急切又热情,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思念和找不到人的苦楚都发泄出来。霍宥桥甚至顾不上温柔,唇舌牙齿都用上了,把叶知吻到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嘴唇很快被吮到红肿起来,舌头也被搅弄得发麻,直到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霍宥桥才松开他。
然后是真正的对视。
从对方找来后就一直不敢看他,叶知即使坐到了霍宥桥的腿上,想的依然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了断这份感情,然而等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叶知才惊慌心疼起来。
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止是瘦,状态也不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像蛛网一样漫爬着,眼底也露出掩饰不住的青色。
这些变化,都是因为他而产生的吗?
来不及愧疚,霍宥桥又锁住了他的手腕,将指根牢牢插入他的指缝里,哑声道:“你还在抗拒我。”
“还在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躲开我,然后继续一个人躲藏吗?”
他不是控诉的语气,可叶知却从其中听出了一点点的委屈。
霍宥桥凑过来抵上他的额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先告诉我,我会挡在你前面?”
当然有,还不止一次,可临到头来,叶知却全部忘得干干净净。
又或者说,当面对选择的时候,叶知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选项而已。
霍宥桥的语气不凶,叶知却害怕遭到更多的训斥,他现在很脆弱又纠结,可又不想再哭。他垂下了头,用没被握住的手指打开裹在身上的毯子,一点一点卷起自己的衣裳下摆,露出从跟霍宥桥见面之后就一直刻意用毯子遮掩的腹部,小声道:“也不是一个人……”
青青在电话里没有说明这件事,即使他先前说了“宝宝的爸爸”这样的词汇霍宥桥也因为更关切叶知而忽略了过去,所以当霍宥桥看到他鼓起的孕肚后,慢慢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