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爸担心不已,强行带他到赵医生那里检查身体,这才查出心脏的毛病。
赵医生说,这种大面积的心肌缺血多是由过度劳累和情绪抑郁引发的,很容易导致心梗猝死,尤其是舒屿独自一人在家或办公室的时候。
不过,治疗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植入一枚心脏支架即可,而且,是微创手术,恢复时间也较短。
舒屿当时表现得倒是无可无不可,然而之后,每当赵医生联系他预约手术时间的时候,他却一推再推。
拖来拖去,竟拖过了三年。
舒屿的心绞痛发作的越来越严重,他却不管不顾,不仅不去医院,连止痛药也很少服用。
如果没有舒爸舒妈每晚的远洋电话督促,估计,连治疗心脏病的药,他也懒得服用。
实在让赵医生忍不住疑惑,舒屿是不是有什么自毁倾向,其实根本就不想治好自己?
最后,舒爸忍无可忍,强行为舒屿预约了手术时间,并且吩咐于助理,律所近期的一切工作,都安排给其他律师,不准与舒屿的手术时间冲突。
可谁知,就在植入心脏支架手术的前一天,舒屿竟私下接了潘苏的案子,免费加入她的辩护团队,作为主辩律师,当天就乘坐飞机去了海花岛。
这下,真是把舒爸气了个死,赵医生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还没等舒屿下飞机,就连发了十几条信息。
舒屿随意看了眼,不甚在意地收回手机,刚打算走进法庭,衣袋里的手机却一阵疯狂的震动。
“啧。”
他不耐地重新拿出来,果然,是赵医生的电话。
他按掉。
又响起。
按掉。
又响起。
他还要等一份关键的文件,不能关机,无奈,只好接起了电话,冷淡地低声道:
“赵医生,我这边正在庭审,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说完,就打算挂断。
赵医生赶紧打断他,“欸欸别挂,听我说!真的不能再等了,你的心脏随时可能出问题。更不能坐飞机的!如果你在海花岛感觉有任何不对劲的,就去找我的老同学,他现在在海花岛人民医院——”
“知道了,挂了。”舒屿不耐道。
“记住千万别喝酒啊,尤其是烈酒——”
“嘀——”
赵医生瞪着手机,气得直吸气。
舒屿走进了法庭,清冷俊美的气质和修长瘦削的身形,立刻吸引了所有记者的目光,尤其是女记者。
而廖志远和他的律师团队,则一脸凝重,如临大敌。时不时窃窃私语,讨论对策。
庭审开始。
法庭上,辩方律师和控方律师就嫖妓之说和强奸指控,进行了针锋相对的对战。
舒屿锋芒毕露,先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辩方证人的证言,其前后不一致之处,暗示证人已被收买。
然后,他剑指一直一声不吭、任由律师代他发言的廖志远,指明廖志远一开始在餐厅贬低潘苏的话语,明示了其厌女情节,和对女性的规训态度,根本就不是什么互相吸引下的情投意合。
其次,当晚他在客房引诱潘苏不成,就用暴力手段让对方屈服,这种行为展现了他有强烈的展现男权的企图。
这也跟他的心理医生对他的看法完全一致。
紧接着,舒屿申请控方证人——廖志远的心理医师出庭作证。
廖志远的律师立刻反对,并以医患之间的保密协议为由,拒绝心理医师出庭。
然而舒屿却讥讽地反驳,廖志远并没有把他的女心理医师当成真正的医生,而更像是当成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漂亮知心姐姐。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有任何情绪,都会顺手发信息告诉她,仿佛她是什么情绪垃圾桶,也根本不在乎是凌晨还是午夜。
而那些话,并不是在心理医生的工作时间里说出来的,也不是在治疗室说出来的,所以,并不符合保密协议的标准。
法官考虑片刻,允许了廖志远的心理医师出庭作证。
心理医师站在证人席上,表情严肃,举止庄严,一字一句地,将廖志远曾经跟她说过的,所有有关蔑视女性的话,以及廖志远曾以得意的态度吐露过的,自己如何用精心包装的谎言,骗取了客户的正值青春期的小女儿的身体……
所有事情,倾吐而出。
廖志远顿时面如死灰。
他过于自负,没想到那个“明显对他很有好感的女心理师”,竟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他的真面目。
他被过于良好的自我感觉,狠狠地绊了一跤。
他没有想到这个关键证人,并让她闭嘴;而舒屿却想到了,并先一步找到她,说服了她来作证。
他完了。
而舒屿,赢了。
庭审结束,接下来就是等待法官的判决了。
法官会怎么判,舒屿并不难猜;想必廖志远的律师也能猜到,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