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黎圭知从黎岐手里接过黎约,放到床上,然后抱起黎岐,也放到床上。
“新年快乐,小岐。”
黎岐打着哈欠回答,“新年快乐,哥哥。”
接着,黎圭知给两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弟弟擦洗干净脸蛋和双脚,一起睡着了。
黎岐睡得很香,梦里的他走在一个种着梨花的院子里,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背对着他,黎岐走上前去拽了拽男人的衣服,小声喊,“叔叔?”
涑枕溪转过身来,看见小小一只的黎岐,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呼吸都错乱不已,他蹲下身子,都还比黎岐高。接着,他柔声问,“怎么了?”
黎岐试探着说道,“叔叔,这里是哪里啊,我好像迷路了。”
“这里是,是我的院子。”
“原来是叔叔的家,那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我没来过这里,不认得路。”
黎岐还没说完话,画面猛的一变,就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青年的膝盖上。
梦里的他有些疑惑的诶了一声,就被抱着自己的青年举到面前,眼对眼鼻对鼻。
那青年笑了一声,说,“我不信这样他还比我更早遇见你。”
黎岐从未被人举高,心里有些慌,又有些兴奋,被面前的青年看出来,于是青年抱着他跳到一株暗红的树上,从上往下看去,一片鲜红的彼岸花占据了黎岐的视野。
“好玩吗?”
“嗯,好玩。”
“那就给我当童养媳,以后你想——”
青年的话还没说完,黎岐又出现在了另外的地方。
一位白发金瞳的少年趴在一旁看着他,笑的很可爱,露出洁白的虎牙。
“黎叔叔真可爱。”
黎岐慌了,连忙说,“我,我不是叔叔,哥哥,我,我才十岁。”
郑珩雅被萌晕了,那声哥哥叫的他心神荡漾,于是抱着黎岐说,“再叫一声?”
黎岐这下死活不叫,觉得面前的少年实在恐怖。
郑珩雅想了想,砰的一声变出虎尾和耳朵,把黎岐看呆了,柔软的虎耳动了动,黎岐的小眼神也跟着动了动。
“想摸吗?想摸的话叫一声哥哥。”
“哥……哥哥。”
于是黎岐把郑珩雅一双虎耳虎尾摸了个尽兴。
等到黎圭知醒来的时候,还听见弟弟喃喃的说梦话。
“好软哦……”
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黎圭知笑着起身去厨房煎蛋,又把昨天早上没吃完的馒头切成片,下油炸的干脆,裹上一点盐巴,端上桌子。
“起床了,小岐,小约。”
两个弟弟就揉着眼睛起来,黎圭知早上的时候一定要早读,所以黎岐把着黎约的手给他刷牙,又帮黎约洗脸。弄完之后三个孩子吃了早饭,黎圭知安排两个弟弟做作业,自己开始洗衣服,并且允诺他们下午可以去公园玩。
于是,迫不及待的等到下午的黎岐,和黎约,跟着黎圭知身后上了公交车。
因为身高不够,所以每次都只需要黎圭知一个人投币,然后黎岐抱着黎约坐在座位上,黎圭知一个人扶着椅背站着。毕竟只投了一个人的钱,自然不好坐两个人的位置了。
下车以后才发现公园今天很是热闹,原来是某个对福利院的捐赠仪式。黎岐和黎约站在下面看福利院的孩子们表演节目,跟着一起鼓掌,节目表演完了,福利院还派出了一个孩子念感谢信,那个孩子自我介绍名叫赵长风,感谢信写的一板一眼,条理分明,从捐赠者的行为如何伟大,一直说到对方对自己有如再造之恩。黎岐根本听不懂,只是觉得那个14岁的少年看起来很不一样,和哥哥一样发着光。
最后关家捐赠结束,关老爷子牵着自己的亲孙一同接受采访,路过的行人中不少人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也纷纷捐钱。
黎岐握着裤兜里的五毛钱,想了想,也过去排队。
他够不到捐赠箱,被黎圭知抱起来,然后投入纸币。
于是今天的黎岐就没有钱去买自己最喜欢的辣条了。
这些在十多年前十分流行的富人们宣扬自己的善心,获得社会口碑的行为,在很多年之后就变得不那么容易引人注目了。这之后的许多国外富豪开始宣布裸捐,国内的许多人也纷纷效仿,经常靠着这些空头支票获得许多感谢,却不比此刻看起来形式可笑的捐赠仪式能够落实多少——虽然,很多时候,捐赠款不一定会真的都花给需要的人。
只是,所谓裸捐,一是为了逃避昂贵的遗产税,方便给自己的孩子继承,毕竟那些所谓慈善基金会,永远是在他们自己名下。二又不需花费一分一毫,便可以享受被人吹捧的快感,实在是无奸不商。
但是,黎岐小小的脑袋里哪里知道这些?他只是觉得那个讲台上的哥哥讲的好好哦,他也要捐钱帮助哥哥。好在这份善意随着关家的捐款一起捐给了福利院。’
三个孩子在公园里逛了许久,什么娱乐设施也没有玩。倒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