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是我祖宗。”
房间内,谢青寄靠着门,将屋外的动静一字不落地听进去,兜里手机振动,拿出一看,是齐明发来的。
上面是一张张宾馆房间照片,齐明还在瞎高兴,说老谢你哥好有钱好仗义哦。
谢青寄立刻回拨,压制着怒气道:“你跟我哥说我会抽烟?还说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齐明一愣,不满地嚷嚷:“大哥怎么这样,明明说他就装作没听到,怎么还找你告状了!”
“那我叫你不要乱说话的时候,你不也比了个ok?”
谢青寄都要给这二货气笑了。
齐明沉默一瞬,只好全部交代,说只来得及暴露谢青寄会吸烟和死过一次老婆,其他就没了,接着安慰道:“没事兄弟,别害怕,你哥知道你早恋还挺淡定的,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封建的家长,而且你哥……也是那个吧,看着像。”
谢青寄没有吭声,他隔着层门板,还能听到客厅里谢然和王雪新说话的声音。
“喂喂,老谢,怎么不说话?还在吗?”
“我哥怎么说?”
他再一开口,嗓子竟有些沙哑。
齐明仔细回忆:“倒也没说什么,难不成还要哈哈大笑说一句死得其所吗,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就算我有点怕你哥,但他要是真这么说,我也会给他一拳为你出气的,喂……喂?老谢?”
谢青寄直接挂断了电话,神情落寞地低着头,继而往床上一扑。赵高一只爪子推开门,神出鬼没地进来,轻轻跃到床上,贴心地趴在谢青寄身边,用湿凉的鼻子和毛茸茸的额头去蹭去顶。
可惜他的主人此时心情欠佳,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挠它的下巴。
谢青寄满身疲惫,抱着谢然送给他的猫,手摸到枕头下,拖出那枚硬币吊坠。灯光下,硬币因他长时间的抚摸而变得异常光亮,边缘也开始变薄。那小小圆圆的一枚吸引了赵高的注意力,它舒展着柔软的身躯,一只前爪去抓去挠。
谢青寄灵巧一避,躲开了。
有人拿硬币许愿,有人拿硬币做决定,走投无路时总是寄希望于虚无缥缈,寄决策于命运安排,谢青寄却从不是他们中的一员,虽然他走投无路时,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他怔怔地看着被吊着旋转的硬币,心想果然是他猜的那样,谢然什么都知道,却和他一样选择了沉默。
而且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一枚硬币的含义,“一元复始”这个公司名字也只是为美好寓意而摘取的。
那时他的即将大二,王雪新刚去世,老娘一走,这个家就散了。
谢文斌在这场长达十几年的婚姻拉力战中取得胜利,他那咄咄逼人,牙尖嘴利的泼辣前妻终于死在了他前头。那些爱啊恨的,那些在外被老婆指着鼻子骂得狗血喷头的屈辱,终于随着前妻的撒手人寰而冰解云散。
升官发财死老婆,他已经完成了两个,只可惜这辈子不从政。
谢文斌拉着几个朋友喝得伶仃大醉,扶着墙都走不稳,最后还是谢青寄去把他老爸给扛回家。
谢文斌一路又哭又笑,笑完了吐,吐完了又哭,喃喃自语道:“然然……爸错了,爸不该那样跟你说话,你妈的死跟你没关系,爸不该冲你发火。”
扶着他的谢青寄一愣,追问道:“什么意思?”
谢文斌眼睛发直,脑袋发蒙,说出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后,就不肯再吐露半分,最后拉着谢青寄撒酒疯,说他生病了,出现幻觉了,老是看见王雪新,你妈她为什么阴魂不散啊!
谢青寄不放心父亲一个人,怕他半夜被呕吐物噎死,只好抗回自己家。
刚一进门,谢文斌看着这房子就愣了。
这是他和王雪新离婚后,王雪新带着三个孩子搬出来住的地方,按道理说这个地方他没有住过一天,压根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可他却莫名熟悉,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在踏入这个家的一瞬间,过去十几年的亏空也被弥补了。
他知道王雪新会在洗手间的门后面挂块毛巾用来擦手;灶台上摆着的调料盒一定是按照盐、糖、味精的顺序;她的床头柜还会放一本书,一定是最枯燥最无聊看不懂的那种,用来帮助她入睡。
他了解王雪新的一切生活习惯。
谢文斌虔诚地跪在屋子中间,流着眼泪撒酒疯,笑着喊道:“起风了小谢!起风了!起风了!你妈回来了!小谢你看见了吗?”
这天晚上谢青寄很晚才睡,父亲嚎啕大哭了一夜,谢然也一夜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谢青寄醒来发现父亲已经离开,谢然依然没有回家,打给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接连两个礼拜,谢然都没有出现过,就连手机也关机了。他知道谢然的身份,不敢轻易报警,决定再等几天。
谢青寄的电话从一天一个,变成一天两个,最后变成一小时一个,即使知道打过去永远是关机状态,可他依然魔怔一般,万一他哪个时候开机了呢?
就在他要疯了的时候,突然收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