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起初听见郡主哭,蕊珠还以为今晚又不能成事,贴着窗户听了一会儿,郡主的哭声渐渐不一样了,从委委屈屈变成黏糊又勾人的。蕊珠咬住嘴巴忍着笑,轻手轻脚地退回去。今夜她轮值,还有一位沈大人房里的侍女守夜。眼见两位主子的动静越来越大,蕊珠在外头隔着一道门也听得脸热。
“芝玲姐姐,咱们去外头守着吧。”蕊珠识趣地拉着人向外走。有她俩在外头,大人怕是不能尽兴呢。
芝玲像是有几分不放心,边被蕊珠拉着往外走边回头。
“大人今日怎的转了性子…?”
悬在心口小半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蕊珠嘴角噙着笑,用帕子随意拂了拂石阶便坐了下来,一边转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芝玲:“姐姐自顾自说什么呢?”
芝玲回过神,掩饰地低下头,在蕊珠身旁坐下。沈筠斋若是宿在正房,次次都是她收拾服侍,她心里清楚,床上地下都没有欢爱后的痕迹。她原以为是大人不满意圣上赐婚,没成想,离了一趟京,再回来,竟然大不一样了。
“没什么,夫人受宠,妹妹也跟着高兴吧?”芝玲有些好奇地看着蕊珠,“妹妹如今几岁了?何时入的王府?”
“过了年就十七了。”蕊珠仰头,微微敛起笑意。
今夜的月亮真圆啊。
“我本是南方人,饥荒,家里养不起就把我卖给牙婆,牙婆看我模样不错,就把我带来京城,本想把我卖入青楼,幸而宁嬷嬷给郡主挑婢女看中了我…那时我也不过十岁。”
话音未落,蕊珠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随即转头看向芝玲,笑起来:“怎的光说我了,姐姐呢?”
芝玲低下头,拧着指尖的帕子,“看来咱们都是苦命人…家里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养不起。我原是在老夫人身旁伺候的,后来,少爷…也就是大人开了府,老夫人担心新买的丫鬟伺候不周,就吩咐我过来京城。”
原是贴身伺候、留用通房的,只等娶了夫人,就能抬做姨娘了,若再生下个一子半女的,就真是半个主子了。
只是…大人这些年一根手指头也没动过她一下,原以为是大人不贪这个…可看今夜的情形,哪里是不贪这个?只是不稀罕她罢了。
“入秋,我就二十一了。”
芝玲偏过头拭泪,蕊珠见了只当是自己多嘴,忙上前搂住她安慰:“好姐姐,别哭了。”
“我怕是没有指望了,若是放出府嫁个庄稼汉,日子过得还没有在府里快活。我安心在大人跟前当差,多攒些银子是要紧,妹妹跟我可不同,妹妹你还年轻,可要多为自己打算啊。”芝玲突然抬头看着她。
“各人有各人的命,咱们做奴才的,还不是都听主子的吩咐…”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原是不信这个的,“是啊。不过夫人和妹妹从小一同长大,自然是会为妹妹打算的。倒是我多虑了。只看今夜的动静,沈府来年便要添丁了。倒时夫人不方便伺候…”
余下的话芝玲未曾名言,蕊珠心里也有几分清楚。大户人家,陪嫁过来的丫鬟本就是为填房做准备的。只是…
屋子里头才歇了半刻的动静又响起来,主子俩正热乎呢,说这些没影的事情做什么。
“姐姐别这么说,蕊珠不敢有此心。”
“好了好了,是我多嘴了。”
芝玲佯装打嘴,微微勾起唇角。
她今日种下一颗狼心,只待时机成熟,定会生根、抽芽、枝繁叶茂。
02
“大人…”元卿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躲开男人细密落下的亲吻,边喘着气,手掌抵着他不让他贴得更近,边有些委屈地盯他,“大人不是留人看书的?”
———看什么书能看到榻上。
窗外是北风呼啸的寒冬,窗内春意融融。炭火烧得太旺,叫人解了外袍仍觉得燥热。元卿的皮肤不知怎么养的,摸上去像一块顶好的玉,冬暖夏凉的,抱上了就不想撒手。
不能怪他。
沈筠斋只当没听见妻子的指责,风轻云淡地俯身把人压在榻上。
午后落了雪,他好心来送茶点。热乎乎甜丝丝的,这个天吃最好。雪后难行,他心疼他回去,留他又有什么不对。
沈筠斋体贴地将书送还他手里。
“你继续看。”
沈筠斋手开始不老实地剥他衣裳,隔着缎子就又揉又掐,手指拧着他腰间一截软肉极富技巧地揉弄,没揉几下,元卿便攀着他的肩膀软软地不挣扎了,跟坚冰化成春水一样。
“大人这样,是存心不让人看…”
元卿贴着他的耳朵抱怨,说完还不解气,张嘴咬了一口耳垂,咬完又反悔,怕咬疼了,轻轻对着牙印吹气。
不怎么疼,但痒得很。
“是你自己作的…”沈筠斋撑在他上方咬牙。
“又赖我…”元卿话音未落,沈筠斋着了魔似地扑上来,动作不复刚才那般慢条斯理,直捣黄龙。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