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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宫俊誉柔声道，“别担心，韩伯父不会送你走的。”

韩谦靠在宫俊誉怀里，小声说：“是爸爸，他来了，又走了。”

宫俊誉一顿，面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看门，安慰韩谦道：“别哭，小韩叔叔工作忙，他有空了自然会回来的。”

“嗯。”韩谦低低应了一声，情绪还是不高。

宫俊誉带韩谦下楼，宋帆云和韩焕等在客厅里，没有见到韩总统。

宋帆云远远看见韩谦红着眼睛，皱眉走到面前，不悦道：“谁把我们谦谦惹哭了？衣服怎么换了？”

韩谦没说话，宫俊誉替他答道：“小韩叔叔来过。”

宋帆云没再说话，只怜惜地揉了揉韩谦的头。

韩焕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媳妇儿……”

韩谦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一下情绪，抬头问道：“伯父和你们谈了什么？”

宫俊誉声音一沉：“回去再说。”

韩焕马上把韩谦抱起来就往外走。

“你也去？”韩谦问道，“伯父不管你了？”

韩焕一笑，又马上收敛笑容，瞟了一眼宫俊誉，迟疑道：“我爸他……他不管了。”

韩谦直觉这件事情有问题，韩伯父刚刚明明还气得恨不得打断韩焕的腿，怎么跟他们三个谈完话，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但宫俊誉不开口，另外两个男人也都不说。

一直等回到宫俊誉那四合院，韩谦才知道他们几人到底跟韩总统谈了些什么。

为了让韩谦依然留在京城，宫俊誉被韩总统派去了北疆。

这个年月，北疆那边民族问题严重，时常有境外势力骚扰，发生冲突都是轻的，动不动就当街上演械斗。

那不是个好去处。

但总要有人去。

宫俊誉年轻有能力，是作为这一代的中坚力量被培养的，按照原本的路线，他的确会被外派，做出实绩来之后回京就会提拔到重要的位置上。

但外派，也应该是到华国最为繁荣的省份。

而不是北疆那种苦寒之地。

那种地方，人命都朝不保夕。

韩谦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宫俊誉的衣领，呼吸急促，“去多久！”

宫俊誉说：“五年。”

韩谦的眸子颤动，下一秒他看向宋帆云，“你呢？！伯父要你干什么？！”

宋帆云哂笑一下，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也没什么，我又不准备走政途，就把手里一半的资产赠给国家了，附带替他们经营五年而已。反正我钱都是给你赚的，自己也用不着那么多，就是以后要暂时委屈你了。”

即便宋帆云只剩下一半身家，也不可能委屈到韩谦。

宋帆云手里到底积累了多少资本，连韩谦都不知道，只知道这男人很有钱，不是普通的有钱，是非常非常有钱。

赠送出去的那一半，是个天文数字！

韩谦已经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拿双眼注视着韩焕。

韩焕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五年内不能晋升。”

韩焕正值上升期，五年内不能晋升，跟他同期的军官，到时候人家都升了好几级，而他还依然在原地踏步。

起步晚，将来年龄大了，成就不可能太大！

这跟毁掉韩焕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

韩谦胸口灼烧一般地疼，仿佛憋着一团火，横冲直撞发泄不出去。

他眼眶发红朝韩焕吼：“你是不是傻！”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哭！”韩焕慌了，急急忙忙抱着韩谦，笨拙地拍着他的背，“我是傻，我是傻子，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你一哭我、我这心都拧巴成一团，要不你打我吧？打我出出气，出完气就不难过了。”

韩谦真的打他了，胡乱锤着韩焕的背，却是软绵绵的没用多少力气。

“伯父他怎么能这么狠心！还有你们！你们全都是傻子！笨蛋！”

“爸爸走了，你也要走！”

“猫儿，”宫俊誉久违地用韩谦的小名叫他，语气带着一贯的宠溺，“我去北疆又不是不能回来了，至少每年过年是能回来的，而且只是五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宋帆云接话道：“要是韩伯父送你走，那我们可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这话不是说来吓你，不信你问问韩焕。”

韩焕赶紧点点头。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媳妇儿你别多想，反正我爸是不管了，他不管就相当于默认咱们的关系，你往好了想，有我爸在，以后谁也不敢对咱们指手画脚！”

宫俊誉也道：“你留在京城，想做什么都有人庇护，但要是去了别的地方……”

这话韩谦明白。

他这样的体质，本能会让他去挑选优秀的男人。

谁也不知道会招惹到什么人，万一对方难缠，没有人在他身后护着他，到时候可就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