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顺路搭伙的人,不知二人身份,只当李顽是哪家的有钱公子,见了亲哥还要哭,人群中响起一阵打趣的哄笑,曹懿却毫不在意,伸手轻轻替李顽擦去眼泪。
“怎么还哭上了,在京中受委屈了?”
李顽眼泪直流,只有在曹懿面前,他的哭才是哭,笑才是笑。
第一次在曹懿面前哭时,还是二人的大喜之日,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不敢翻身,不敢动弹,稍一用力,背后脓疮就会破掉,他好想自己的娘啊,伺候他的粗使婆子说今天是他大好的日子,可他却听着娘亲在院中的哀嚎,最后一声惨叫,再没了声音。
他娘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声惨叫。
李顽哭得昏了过去,又给曹懿进门的动作惊醒,他浑浑噩噩地朝那粗使婆子求饶,我不要媳妇,要我娘,我听话,你们别打她啦。他眼中恨意未消,一抬头,却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一身大红喜服,那样鲜活,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世界。
“受什么委屈啦,跟我说说。”曹懿还想再问,却被李顽一把拥入怀中。
他眼泪流了曹懿一脖子,把人搂得死紧,哽咽道:“看见你,便是什么都不委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