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房间里,空气里残留着一些性事后特有的味道,小床上躺着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他肚子上只盖了被子的一角,面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上胡乱套着的衬衣和长裤都皱巴巴的,此时人似乎还在酣睡。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先生?先生?”
一个穿着清洁工服装的女生走了进来,弯下腰想要唤醒床上的人。
“唔……”
床上的男子呜咽了两声,终于还是醒了。
古蔺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肯定自己脑子里有三万个大汉在蹦迪,还有两万台电钻在突突个不停,喉咙还火烧似的干疼,四肢百骸仿佛被十万个人打过了一般。
疼啊!
他古蔺什么时候混得这么惨过!
“先生?是小徽让我过来的,现在都早上九点多了,你……还好吗?”
言下之意就是,你赶紧走,别占地儿。
古蔺耳朵边有人敲钟似的嗡嗡的,他只听见了女生说“小辉”、“过来”什么什么的,只能装作听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
有女孩子在,他不好躺着,再怎样也要起来。
他感受了下自己身上还穿有衣服,心下松了一口气之余,便用手臂撑着床坐了起来。就这么个简单动作,没得让古蔺肌肉酸疼到喊出声来。
小床又是嘎吱嘎吱一顿响,伴随着全身骨头噼里啪啦的响,成功让古蔺想起了昨晚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嘶~”头要炸了,古蔺下意识把手掌贴向了额头。
好烫。
发烧了?怪不得会全身疼。
天知道他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
他从小到大一发烧就这么一个毛病,全身东一块西一块随机疼,这种感觉太独特,每次确定发烧都不用体温计的。
宿醉加上做爱,也难怪会发……古蔺准备下床的身形一滞,屁股里凉凉的是什么?
不会吧?臭弟弟射进去了?没清理出来?
戴套了啊……慢着,古蔺的记忆倒带,在一片限制级马赛克里找到了几帧画面。
当时臭弟弟说套太小了,所以取了。
所以凉了。
fine~古蔺那时候已经撅过去了,他也别想指望小处男能临射前拔出来,是他没提前交代。
怪不得要生病,古蔺欲哭无泪,咬死臭弟弟的心都有了。这都是什么破玩意儿,嫌他日子过的太顺畅,净给他增加人生副本的难度。
明眼人都知道昨晚在这张小床上发生了什么,古蔺十分尴尬地耙了耙头发,勉强朝着明显是过来兼职的女生笑了笑,哑声道:“抱歉,请你帮我告诉那人我已经醒了,谢谢了。”
甫一开口,古蔺自己都嫌弃这破锣嗓子了,什么都听不清楚还死难听死难听,一说话嗓子更疼了。
“好的,那我就去忙了。”
小姐姐看出来了他的难堪,没有多做停留,顶着冷酷的一张脸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而她的内心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震惊!精英帅哥酒后被酒吧小弟强上,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
等到古蔺僵硬地挪出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相对于全身上下发烧带来的疼痛,反而屁股倒是没有那么疼了。
别问他是怎么把臭弟弟射进来的精液给搞出去的,问就是涂了随意扔在地上的护手霜后在肿了的地方一顿硬抠。
他还忍着疼把床给铺了一遍,洗是别指望他洗了。
别人家的一夜情都是这么憋屈的吗?炮友都不带善后的?
天呐,古蔺发誓,他再也不要赶时髦玩419了,他真的不适合,再来一次可能真要死在床上了。
得亏他没有洁癖,但凡是有一点洁癖,在那样的床上睡上一晚,怕是要膈应到三天吃不下饭。
现在想再多也是白搭,古蔺走到明处悄悄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
虽然在休息室里已经自我建设了许久,但还是要说,这副尊荣他实在是没眼看。
他活像被抢劫了一样,衣冠不整又身无分文,身体上倒是清爽就是头发很难受。
更悲催的是丑事还被外人给看到了,再加上生病生得心烦意乱,他可以撞一块豆腐死一死了。
古蔺为了避免警察叔叔以“影响市容市貌”的名义把他抓起来,决定还是不要马上出门上街晃荡了,至少这间酒吧里的人看都看过了,也不差再来看两眼。
在他想好对策之前,还是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吧。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
默念了三遍后,古蔺成功将自己洗脑,他面上挂着硬凹出来的得体的笑容,走向了那个正在扫地的小姑娘。
“你好,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手机,我想给朋友打个电话。”
冷酷小姐姐:不是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