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答案,很不满意。
他虽然“不计前嫌”和陆诚交流了一下情报,但陆诚的态度,啧,实在是毫无合作的自觉,陆权想。
如果不想分享就算了,和他装没有进展算什么事儿?他斜眼看陆诚,难道陆诚又想做“偷偷先问清宇想继续学业吗”这种事?
陆诚借着中央大学狠狠表现了一番,他给清宇办理身份,办了入学。
清宇像是久在旱地里的人突然手里被塞进了一杯水,不同于陆权当初买下他,给他迎头灌下烈酒。
陆诚递给了清宇一杯解渴的清水,就算不知道伸手的那个人背后藏着一把什么样的利器,清宇思索许久,仍然无法拒绝这样让人心动的提议。
所以他对着陆诚表现出下意识的亲近,也许仅仅是两个人的距离贴得近些,或者是清宇发觉不对后偷偷退向反方向的小动作。
陆权都看见了。
他每次瞄见陆诚看清宇的眼神,发现清宇暗自修正的动作,他都安慰自己,“正常现象,正常现象”,而且自己和清宇也不是弱连接。
但……是吗?是吗?陆权忍不住问自己,真不是弱连接?他坐在清宇身边,捏着清宇的手指没再说话。
有没有听说过“真爱无价”的谎言?
社会规训女性的是感情至上,但对男性的教育却不总是这样。
他们深知权力的重要和滋味,所以什么也没有的男人才喜欢谈感情,但凡有点钱、资源或是权力的男人都恨不得拿手上的东西砸死他的追求对象,让这个被相中的对象再也看不上其他人。
如果依旧无动于衷?那这个所谓的对象对他来说,本来就可有可无嘛。
陆权不缺钱。
他可以抢陆时冉的钱,抢陆诚的。而且他还有秦慕渊留给他的信托基金,在18岁成年之后每年都能拿钱。
为了得到那张数字最小的军用车牌,秦家放弃了自己的女儿,他们将秦慕渊卖出去换取利益,用一场婚姻断送一个女人的未来。
当然,为了让这场联姻看起来情投意合,秦家给秦慕渊设了基金,婚后每月发钱,让她衣食无忧,只要安分待在陆时冉身边。
秦慕渊走前把基金受益人改成了两个小孩儿,她谁也没告诉,直到陆诚18岁成年才第一次接触到那笔不小的财产。
陆权也是在成年后拿到的钱,当时他已经和陆家两个人闹翻,所以并不知道陆诚也有。
他不再和陆诚分享母亲给他的一切。
家里的两个人同样不缺钱,也有时间,纠结在清宇身上的感情却止步不前。
对于自认为被抢了表演机会的陆权,他想给清宇砸钱,却砸钱无门,这么久了,送到人手里的那张卡几乎没有消费。
清宇总是从抽屉里拿现金,一张一张数着生活,有时钱用多了还会不好意思,回头告诉陆诚,然后像询问意见一般,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陆诚听了高兴会抱着人温柔地说话,完全没理解这种手心向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
学期逐渐望见末尾,清宇很快在一张张草稿纸里找回了以前熬夜完成作品的感觉,他每天待在工作室的时间远比在家还多,手里抱的书从一本变成几本,有时顶着学习和考试的压力会磨蹭地拖到天幕渐黑,成为家里最后一个回来的人。
夏日的昼长超出想象,晚上9点的天色也是飞霞中带着云彩。
清宇踩着最后的黄昏回来的。
陆诚看向门口进来的清宇,他肩膀上挂着包,臂弯里夹着书,手上又捏着工具袋,正斜着身体靠在一边伸手去够门。
门掀得过于敞开了,而站在玄关不向外迈脚的懒鬼始终不愿先放下身下的负担,折返一次。
真是奇妙又新鲜的感觉,陆诚看了一会儿,在书本摇摇欲坠的时候,走过去帮清宇关上门。
清宇一转头就对着陆诚,他闻见鼻尖前隐约熟悉的香水味,陆诚的脸就在眼前,距离太近了,让他产生陆诚似乎会接过自己手上书本的错觉。
下一秒,陆诚伸手接下那本夹得艰难的厚重书本,又单手挑过清宇的背包挂在玄关,他转身看看清宇:“今天过得好吗?”
清宇抬头望向他。
扬起的脸上,眉骨的两条并非直线,像是占据指挥位置的线条使眼睛瞪得更圆,嘴巴微张,唇角微微翘起,“挺好。”
陆诚目光扫过,呼出胸腔里的气,语气依然流畅自由:“手里拿的什么?”
清宇没有察觉陆诚轻微滑动的喉结,肩上的负担被陆诚拿走了,他轻松地站着,半举起手打开袋子给陆诚看,“写作业的工具袋。”
半透明的袋子里面是裁纸刀,纸板和几个简单的模型草图,还有一些陆诚并不眼熟的小杂物,零零散散地躺在袋子最低端。
其实工具袋里一眼望下去就到了底,但抓在袋子下方的手指漂亮,虽然远不及望向他的那双闪烁亮点的眼睛和悄悄贴近的心。
陆诚又找回了当初养清宇的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