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维斯并没有惩罚室,每个犯了错的犯人,都会根据犯的错误延长坐牢的时间,并且会调入更高一级的区域。比如说,D区的犯人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就会被送往B区,然后以此类推。
可是,A区却有惩罚室,可想而知,这是比尔自己设立的,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外人,以及犯了错的手下。
我一踏进惩罚室,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我定睛看去,四周的墙壁更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而之前被送进来的吉姆,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被绑在耶稣的十字架上,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简直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
对自己的手下都这么狠,我对比尔的认知又被刷新了。
不过,这并不是我敬佩他的地方,他的厉害在于,他如此对待自己的手下,那群人却依旧对他忠心耿耿。
这在意大利简直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被鲍勃绑在了吉姆旁边的一个十字架上,立刻就有一个意大利人拿着电极上前来,这种电压不至于让人立刻死去,但是,当电流通过人身体的时候,那种痛苦却是很多人都难以忍受的。
我在进入组织之前,曾经在一轮选拔中遭受过这些,我清楚的记得,最后我是被塞尼拖出来的,老奸巨猾的塞尼笑眯眯的对我说:你是唯一一个熬下来的,未来你一定会成为整个意大利最出色的杀手。
当电流从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流过的时候,我虽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可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
旁边的吉姆已经奄奄一息了,却还不忘嘲笑我:“我就知道,老大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如此的惩罚我,我就知道你也会被送进来的。”
“在老大的心目中,我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
后来,我已经神志模糊得听不清楚吉姆的话了,他却还絮絮叨叨的讲个不停。
我大概是被电晕了,后来又被鞭子弄醒。
跟电击相比,鞭打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一咬牙就熬过去了,只是,当我从惩罚室走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我径直离开了A区,回到了我所在的D区,这个时间点,那些囚犯都在外面的操场活动,囚室的铁门没有上锁,我回了房间,直接趴在了床上。
午餐过后,温城悄悄的溜到了我的房间,给我塞了一块面包和一支药膏就离开了,说下午放风的时候再来看我。
到了下午的放风时间,门口有脚步声响起,我以为是温城过来了,因此没有睁眼。
房间里静悄悄的,温城连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我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倏地睁开了双眼,却见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反倒是床上多了一支药膏。
温城中午已经给我送了一支药膏,那么这支肯定不是他送的。
难道是艾洛尔?也不对,艾洛尔如果真的来过了的话,绝对会弄出很大动静的,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我挣扎着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就看到对面的三号房是敞开的,争吵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吉姆说:“为什么老大要给他送药?”
鲍勃:“老大的决定,我们不能干涉,只需要执行命令就行了。”
然后吉姆拽着鲍勃的衣领说:“那为什么老大都没有给我送药膏?”
鲍勃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离开了三号房,并且将铁门关上,把吉姆的咆哮阻隔在了外面。
我的视线与鲍勃的对上,他竟然冲着我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为了避免吉姆找我的麻烦,我将铁门关上,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原来这支药膏是比尔让鲍勃送过来的,并且只给我一个人送,就连吉姆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兼床伴都没有。
这似乎不太符合这个男人的一贯作风。
我以为,当我让他的菊花开了花之后,他就算不弄死我,也绝饶不了我,可结果却是,他惩罚了我之后,又送来了一个甜枣。
或许,他很喜欢在下面的感觉,只是这个男人习惯于口是心非而已。
一想到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蛋,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温城就过来了,没想到艾洛尔也过来了,两人在门口狭路相逢。
自从前几天利用艾洛尔作为不在场证明杀了人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艾洛尔了。
他大概以为是因为温城,两人在门口碰上的时候,艾洛尔毫不客气的出言讥讽:“B区的那些黑人应该更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
温城没有搭理他,率先一步进了屋,挨着我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不方便上药,我来帮你吧?”
他拿起药膏正准备帮我上药,艾洛尔就一把推开了他:“这里明明有更好的药膏,为什么不用?”
说着就拿起了鲍勃送过来的那一支,帮我涂抹伤口。
温城咬着嘴唇站在旁边,眼睛直直的盯着艾洛尔手里的那只药膏,似乎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