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蒙说的老宅,是他外公的一处房产。他们是本地人,原本的房子在市中心,并不大,后来拆迁后便到了离城郊不远的地方盖了一套自建房,面积没有超过两百平,但总共有五层,颜蒙的童年时期和少年时期就在这里度过的。
这套房子后来被颜妍继承了,她没怎么动,就把这里当成家庭聚会的地方,过节的时候就会叫人一起回来吃个饭。
颜蒙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颜瀚的车也在其中。颜蒙走进去,就听到颜江大声在那嚷:“听说你最近去余家当保姆去了?可真有出息啊,好好的秘书不做,居然去给人当保姆,难不成是想攀高枝?要攀也别用这种方式啊,传出去多丢咱们家的脸。”
颜蒙听到这声音心里就不舒坦,他最讨厌的两个表弟,一个颜涛一个颜江,一个蠢一个坏,从小都是跟他一起闹到大的,知道他不好惹之后,就开始找颜瀚的茬,没少欺负他。
颜蒙顿了一下,想听听颜瀚怎么回答,奈何对方只是赔笑,连句话都不敢说,他心里冒出一股火气,故意加重了脚步,快步走进客厅,寻了个位置舒适的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撇着冷笑看着颜江,奚落道:“想攀高枝又如何?你倒是想搭上余家,你有那本事吗?”
一屋子人看到颜蒙来了,脸色都有些难看,特别是颜军夫妇,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一个劲的用眼神剐他,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剐下来。颜江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面对颜蒙,到底不敢那么嚣张,道:“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去给人做保姆。颜瀚,听说你还是全职保姆,不会还要给人端屎端尿吧?不过你倒挺适合这种活,就是不知道还要不要陪你家主子睡觉啊?”
颜瀚一张脸憋的通红,笑容中却还透着讨好。颜蒙微微眯了眯眼,伸长了手臂端起面前茶几上一杯不知道是谁的茶往颜江的脸上泼去,他动作快,颜江居然没躲开,一碗茶连着茶叶全泼到了他的脸上,水珠淅淅沥沥的往下流淌,将他的西装也打湿了一大片,整个人看着好不狼狈。颜蒙冷笑道:“我这当哥哥的今天心情好,给你洗洗嘴巴,别天天那么嘴臭,臭的让人恶心,我也劝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免得惹人嫌。”
他这举动让满屋子的人都惊住了,反应过来后,他的小舅妈第一个发怒,大声道:“颜蒙!你怎么能这样做!你、你还有没有教养了?”
颜蒙斜晲着看他,嘲弄的道:“小舅妈不是从小就骂我没教养吗?我有没有教养,你还不知道?”
他小舅妈气的眼睛都瞪了起来,颜江抹干净脸上的茶叶,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一副要动武力的样子。颜蒙闲散的坐在原地,气势一点没输,讥笑道:“怎么?要动手?”
颜蒙的小舅颜明怒气沉沉的道:“颜蒙,你弟弟不过随口聊几句家常,你就做出这样的事,是不是太过分了?应该要对他道歉吧?”
颜蒙嗤笑起来,“随口聊几句家常?我倒不知道出口就羞辱人叫聊家常?要是这样的话,我倒很乐意跟小舅您聊几句家常,要不要聊?我想想聊点什么好呢?不如聊一下小舅年轻的时候被张家小姐拒绝交往然后小舅心里不平衡差点把人强奸的事?”他摸了下下巴,“当时爷爷是赔了多少钱来着?应该挺多的吧,要不然的话,小舅就要进监狱了,大概也就娶不到小舅妈了。”
他的嘲讽言语让那一家三口都变了脸色,颜涛的母亲倒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来。颜明这辈子最大的丑事就是这桩,而且人尽皆知,偏偏他老婆嫁来之前不知道,知道后闹了个你死我活,之后时不时的还要翻出来闹,可以说他们家大部分的争吵都是因为这件事。此刻颜蒙提出来,颜明老婆脸色又变了,颜明也怒冲冲的瞪着颜蒙,低声道:“你闭嘴!”又对自己儿子喝道:“你也闭嘴!好好的一个节日,说人家做什么?嘴巴那么闲的话,怎么又不会谈生意?”
颜江脸一沉,狠狠的瞪了一眼颜蒙,又瞪了一眼颜瀚,然后跑楼上去了。
颜蒙坦然的看了眼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颜瀚,道:“给我倒杯茶来。”
颜瀚连忙去给他倒茶。
他们每年聚在一起几乎都是不欢而散,所以这一幕也并不稀奇,颜妍更是懒的出面来说什么。到了午饭时间,她叫来的餐点送上了门,豪华的饭菜摆了满桌,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弟弟妹妹开始愉快的吃了起来。
颜蒙吃的并不顺心,餐桌上并不沉默,没了颜老爷子镇场,这里就是个大型的阴阳怪气的现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也并不和气,但偏偏谁也无法分割。一家人中,颜蒙的经济是最好的,他甚至可以完全不靠公司的分红和工资过日子,所以他的底气足,不用将谁看进眼里。而颜婉没有工作能力,只纯拿分红,又大手大脚乱花钱,却因为脾气差,火爆,也没什么人敢惹她。颜妍是一家之主,更没有人敢说到她头上,颜瀚先前被颜蒙护了一回,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他,嘴炮的焦点就到了颜涛的身上。
颜涛输了一大笔钱的事早已被传的人尽皆知,就连原本要跟他家结亲的周家都知道了,果断的推了这门婚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