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他早就猜到了,只是故意装作不知。他吩咐道:“盯紧点,别让他发现了。”
韩安海来到发现贺锋的屍身地点,还特地带来一名经验丰富的退休法医。屍体上盖着一层白布,四肢躯干肿得几乎是常人的两倍大,屍臭味四处飘散,十分难闻。
韩安海即使看过照片了,看到现场还是直犯恶心。他让法医去检验,自己远远地待在一旁。
初步断定,屍体身上有多处枪伤与擦挫伤,子弹与楚家人所用的吻合,但真正的死亡原因是溺水,以屍身腐臭泡烂的程度来看推估是三天前死亡的没错。
韩安海听到这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基本能确定这是贺锋了,他不打算把屍体带走,打算当场毁屍灭迹。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十几辆车朝这里冲了过来。来者不善。
第一声枪响划破黑夜,杀了韩安海身边的人。
韩安海愣了一瞬,突然发现这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是阮冥所设的局,那具泡烂的屍体根本就不是贺锋,是为了引他来这里所用的藉口。
“掩护我,快走。”韩安海急忙吼道。
但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子弹在空中横飞,他们开来的车轮胎已经被打穿了,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阮冥像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一样,不急着杀韩安海,而是要一点一点把他弄死。首先得让韩安海亲身体会贺锋当晚被追杀时的惊险。
韩安海的子弹已经射空了,惊慌失措地逃往树林里。
阮冥让林兵把韩安海身边的人都清空之後,自己拿枪下了车,往树林的方向走去。林兵作势要跟,被他给阻止了。
林兵只能道:“老大,小心。”
阮冥走入昏暗的林中,步步逼近韩安海。他要让韩安海知道什麽是恐惧。弹匣内一共有九发子弹,第一颗子弹从韩安海的耳边呼啸而过,钉在树上。阮冥的枪法没有贺锋那麽强,但他是从小就握枪走过来的人,准度基本不差。
韩安海果然受了惊吓,跌倒在地,回头看着阮冥,吼道:“你不能杀我。”
“为什麽?”阮冥站在他的三步距离之外,以防生变。
“你杀了我就等於是得罪楚家。”韩安海往自己的後腰上摸,摸到了一把随身小刀。
阮冥笑了一下,而後朝他的小腿开了一枪,听见韩安海痛呼一声,轻飘飘地说道:“你以为我会怕吗?”
韩安海痛得呻吟起来,手却坚定地握着刀,他在等待机会,准备伺机而动:“阮冥,你的确是不怕。但你考虑过得罪楚程的後果是什麽吗?我实话告诉你吧,楚程就是想看我们这样争得你死我活的样子,等我们两败俱伤之後,他再来接收北区的势力。”
“那你还去投靠他──!”阮冥吼了出来,开枪射中他的左手臂。
韩安海又是一阵痛呼,持刀的右手是藏在身後的,因为疼痛隐隐有些颤抖。他笑了起来,又说:“阮冥,谁都知道你从不把感情当成一回事。难道你要为了贺锋破例吗?”
这话问得阮冥一顿。他极力避免去思考的事,此刻被赤裸裸地挖了出来。
韩安海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趁着阮冥发呆的时候,奋力把手中的刀子丢了出去。
阮冥在这一瞬间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砰的一声,刀子已经先被人从一旁击落下来。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再加上这麽精准的射击……
阮冥与韩安海同时转过头去,看见约在一百米开外,一个男人举枪的身影。
阮冥睁大眼睛盯着对方,似乎是想在男人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男人从阴暗处走了过来,肩上被绷带包紮起来,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两人都能看得清轮廓的范围。
“这不可能……”先喊出来的是韩安海,这人即便没死也应该重伤才对,“贺锋。”
阮冥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瞬间回神过来,贺锋已经走到自己眼前了。
贺锋专注地看着阮冥,好像完全当作韩安海不存在一样。哪怕阮冥露出一点点担忧的表情,都会让他欣喜若狂。而他看见了,顺势按下了阮冥的枪:“别杀他。你不怕得罪楚家,但我会怕。”
“你……”贺锋的眼神太过炽热了,好像能把周围的空气都燃烧一样。阮冥避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盯着韩安海,说道:“不行。”
“阮冥,你要杀他,是因为我吗?”
阮冥想说不是,但怎麽样也说不出口,含糊地道:“你知道我不会把危险留下来。”
这句话反而更加刺激贺锋了。这是不是表示,阮冥明明知道自己危险,还是允许自己待在他的身边了。他突然扣住阮冥的後颈,凶狠地吻了上去,当着韩安海的面。
阮冥被压在树上,还没来得及抗议,贺锋的舌头已经强势地闯了进来。
“你……唔……”阮冥的力气一直都输给贺锋,就连打架也输他。此刻他不但挣脱不开,甚至还因为这个吻而血液沸腾着。
韩安海看得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