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之后送餐的人就过来了,我打开门让人推着餐车进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对面门口的地板上坐了个人,正是穿着昨晚那身的秦思越。
我问送餐的服务生:“那人在外面坐了一整晚吗?”
服务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将早餐放好了之后出去,在秦思越跟前停了下来:“先生,醒醒,要睡觉的话回房间去睡吧……嘶,好烫。”
我大步走了出去,手掌心贴上了秦思越的额头,果然很烫,看来在发高烧。
也是,在外面的地板上坐了一晚上,还睡着了,不发高烧才怪。
“麻烦帮我按一下电梯,我送他去医院。”
打了辆车把人送到了医院,挂上水了,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再不去公司就真要迟到了。
更何况,昨天还说再搭理他就改姓,今天把他送到医院来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想起秦思越说他这次过来也是来公干的,肯定还有别人跟他一起,我翻出他的手机正想打个电话,却发现他已经改了密码,我试了两次发现都错误了之后,鬼使神差的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瞬间解锁。
我盯着手机屏愣神了好一会儿,这是什么骚操作,他心里不是很怨恨我吗?为什么又用我的生日当成锁屏密码?难不成他想用这种方法记住我的生日然后扎稻草人诅咒我?这种想法也太荒唐了吧。
手无意识的点开了通话记录,回过神来却发现最近通话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沈三儿。
这个沈三儿该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沈三儿吧?
虽然名片丢在了计程车上,但我的记忆力不错,很快就确定了两个号码完全一样。
我的视线落在了秦思越因为高烧而泛红的脸蛋上,脑袋里高速运转着——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为什么会背着我联系,
我之前听秦思越说他过来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而沈三儿是这座城市的地头蛇,难道是因为两人有合作?
一个是房地产巨头,一个是建筑材料批发新贵,还真有合作的可能。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给他助理拨了个电话说他在医院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医院,在去公司的路上,我冷不丁想起昨晚秦思越那句未说完的话。
前一晚搂着我说那些情意绵绵的假话,第二天就去找别……
找什么?找别人?
如果他要说的真的是这句话的话,那我可真的是冤死了,自从跟他在一起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gay吧,就连日常的聚会宋安他们给我安排的人我也一个都没有碰,就连六子偶尔调侃我的时候都会说咱们阿柏绝对可以去参加模范老攻的评选了,连逢场作戏都省了,生怕老婆撞见了会吃醋。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秦思越心底是怨恨我的,他也的的确确表现得像个爱吃醋的老婆一样,时常会让我觉得他是很在乎我的。
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不顾我的拒绝愣是挤到我身边坐着,倒了杯酒就往我嘴里喂过来,我正准备把人推开,秦思越就出现了,当时他的脸色简直是不能看,连一贯保持的风度都没有了,扯着小明星的领子就把人扔地上去了,在周围一众起哄叫好的声音中,他搂着我的脖子就啃了过来,我的嘴唇都被啃出血来了。
那时候,我是真觉得他是在乎我的。
可是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件事,他算计我,说很恨我,说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说他根本就不愿意跟我睡……
而现在,我却又忽然发现,我以前的感觉可能并没有错,秦思越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他骗我说不在乎我只是因为他想报复我,因为他觉得我可能背着他脚踩两条船。这个突然从脑海里窜出来的想法让我有些激动,我甚至忘记了之前的赌咒说再搭理他就改姓的事儿。
当发现我们之间可能存在误会而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医院,然而计程车已经停在了公司大楼门口。
我下了车,心想只能中午去医院了。
可是,等我中午去了医院之后,却只看得见空空如也的病房。
后来打他手机也关机了。
秦思越再一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