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延拿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拧着眉头飞速看完。
嗤笑道:“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去给那个老男人生孩子,连小桐都不要了?”
这话让沈嘉让更加苦闷。
小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那么可爱的孩子,她说扔就扔了。
沈嘉让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儿子解释妈妈为什么不要他了。
“签了吧,嘉让。”郑延把离婚协议摆在沈嘉让面前,“不签也是徒惹笑话,恐怕她是不会回心转意的,不如干脆一点。”
沈嘉让不愿意签。
他始终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昨晚他们夫妻俩还睡在一张床上!
沈嘉让的表情全落在了郑延眼里,郑延眼神一冷,面无表情道:
“嘉让,你就没想过,你晚上抱着的女人,她的身子被那老男人的猪手摸了个遍,你亲的那张嘴,吃过老男人恶心的鸡巴,你操的穴也被那老男人操过。”
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胸口,沈嘉让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郑延何尝不恶心?
他都恶心了叶芳菲十几年!
那个女人霸占着嘉让的怀抱,能吻他,能抱他,享受他的宠爱,还能用身体占有他。
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得心都滴出血来,却还要装作嘉让的好兄长,若无其事地叫她“弟妹”。
郑延从衣兜里掏出一盒香烟,那不是他惯常抽的,而是沈嘉让喜欢的牌子,优雅细长的烟身,像女士香烟,带着薄荷香气。
他将烟叼进嘴里,点燃吸了一口,递给沈嘉让。
沈嘉让接过去,猛地吸了一大口,长长吐出烟雾。
郑延的目光像狼一样盯着沈嘉让的嘴唇。
沈嘉让蹙着眉头,毫无所觉。
他又深深抽了口烟,另一手爬了爬头发,坐起来抓过笔,眼神发狠,飞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嘉让”三个字,力透纸背。
落下最后一笔,像是耗光了力气,又像是卸下了负担,沈嘉让长舒一口气,倒回了地毯上。
同一时间,郑延也悄然松了口气,眼底浮上喜色。
“这就对了,别管那女人了,走,哥带你去嗨,”郑延笑着说,“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不,”沈嘉让把脸埋在手心里,摇摇头,情绪低落,“我得想想怎么跟桐桐解释。”
沈桐平时都在爷爷奶奶家里,沈嘉让的父母刚刚退休,老两口正好在家带孙子,周末的时候沈桐才到自己爸爸妈妈这边来。
今天正好是周六,沈桐上午去老师那里弹钢琴,大概中午的时候他爷爷就会把他送沈嘉让这里来了。
郑延沉默了一小会儿,看看表说:“没事,我们带小桐出去吃午饭,我来跟他说,有些事情不能跟孩子瞒着,也别想着拖着不告诉他,别看桐桐还小,他聪明着呢,妈妈几天不回家还可以说出差,几个月不回还怎么解释?长痛不如短痛。”
现在这情况,沈嘉让自然也没心情给儿子做饭,不如去外面吃来的方便。
于是他点了点头,同意了。
郑延和沈桐很熟悉,毕竟经常来往,偶尔沈嘉让忙没有时间接沈桐放学的时候,郑延还帮着去接过他。
离婚这事儿不好现在就跟沈嘉让父母说,郑延去楼下等沈桐的时候半点儿异常都没表现出来,笑着和沈父打了招呼,说带小桐和沈嘉让一起出去聚餐。
沈嘉让和郑延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俩人一直都是同学,他们小时候沈父就认识郑延了,每年过年时郑延还上门给他们老俩口拜年呢。
这会儿听郑延这么说,沈父自然没起半点儿疑心。
郑延在一家私房菜馆订了包间,开车带着沈嘉让和沈桐过去。
沈桐一个星期没见着爸爸了,这会儿坐在后座上一个劲儿跟沈嘉让说话。
沈嘉让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心情不好,勉强笑了笑,魂不守舍地“嗯嗯”几声。
郑延开车的空隙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嘉让,极力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感。
他的副驾驶座从没有别人坐过,除了沈嘉让。
但以前沈嘉让坐在他身边,和今天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
沈嘉让自由了,他恢复了单身。
郑延感觉自己就像是载着情人去约会似的,隐秘的甜意从心底丝丝缕缕地泛出来
郑延回头瞟一眼,道:“小桐,你爸爸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打扰他,有什么话跟郑叔叔说就行了。”
“哦,”小男孩儿乖乖点点头,又问,“爸爸为什么心情不好呀?谁惹你生气了吗?”
郑延答:“等会儿到了地方叔叔跟你解释。”
因为跟老板熟,菜上得很快。
沈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不挑食,一坐下就开吃。
郑延时不时给沈桐夹菜,倒水,像照顾自己儿子似的。
沈嘉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