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和沈华的视线双双落在了秦纱的脸上,而秦纱只是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这副不开口也不反驳的样子落在两位长辈的眼底,就真成默认了。
还是沈华开口打断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阿北,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沈钦北虽然在外面无法无天,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却没有那么大胆子,他站了起来,跟在自己父亲身后。
临进书房前,又嘱咐秦纱:“你等着我,不准先离开了。”
如果他不说这句话的话,秦纱有很大可能会一声不吭的就告辞了。
沈月挑拨了几人之间的关系之后,似乎才觉得出了一口气,指着秦纱的鼻子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哥,跟我抢男人就是不行,我会改变自己的脾气,王昊只能是属于我的。”
扔下这句话,她就直接上楼去了。
秦纱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幽深。
性格是刻进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说改就改。
沈月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王玲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以为自己那个花名在外的儿子终于收心了,还领回家一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是一件大喜事,却不曾想里面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弯弯绕绕。
她叹了口气,也跟着上楼去了。
一大桌子精致的珍馐美味,就这么放到凉也没有人吃一口。
秦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沈钦北从书房里出来。
*
“人家姑娘不喜欢你,为什么愿意跟你回家,你是不是逼她了?”
沈钦北面对自己父亲的质问,也无法笃定的说出一句“她以前不喜欢我,但现在已经喜欢上了”。
实际上,面对秦纱,他似乎永远没有把握,她太过冷淡,就连被他压在身下折腾到高潮的时候,那颗心似乎也不曾为他而跳动。
见儿子沉默不语,沈华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拿起书桌上的烟灰缸就朝着沈钦北扔过去,沈钦北竟也不闪不躲的,前额顿时被烟灰缸磕破了。
沈华对外虽是严父,却是从小都没对沈钦北动过手的,如今不仅是第一次,而且还见了血,他顿时心软了下来。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出生好模样又俊,喜欢你的女人一大把,何必要拘着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在身边,她现在这样还好,要是闹大了,你这可就是强抢民女,是要身败名裂的。”
他数落的时候,沈钦北就一言不发的听着,等他说完了之后才开口:“我有信心让她爱上我?”
“那如果人家姑娘一辈子都爱不上你怎么办?”
“不可能!”沈钦北陡然拔高了声音,“不管她爱不爱我,她都是属于我的。”
这话直接让沈华无语了,沉默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儿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当年的那些事情对你影响很大,你之所以选择经商,也是因为不希望自己有特权,去做一些高人一等的事情,可是你现在……唉。”
“以前?爸,我的原则在处理妹妹那件事情的时候,已经被我抛弃了,你明白吗?我无时无刻不在痛恨自己,可是,做过了就是做过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就是这么十恶不赦的人,这一点是掩饰不了的。”
沈华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刚才只是那么随口一提,却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竟依然是自己儿子胸口的一道伤疤。
他无奈的摆了摆手:“说什么十恶不赦,我们家难道没有做出补偿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相信你对这姑娘是真心的,如果真的割舍不掉,就对人家好点,争取未来不要流遗憾。”
沈钦北转身离开,却又听见他说:“把你脑门上的血擦一擦,别让人家姑娘看到吓着了。”
沈钦北用袖子一抹,就算是完了。
身后又传出了沈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