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白归留了晏且臣在岛内数日,倒也真带他赏略了东瀛风土人情。整整一月,白日他们四处游玩,入夜便春宵数度,直让晏且臣忘记了弟弟失踪带来的阴霾,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眼见这趟旅程即将到达终点,晏且臣却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入夜,他躺在天白归的怀中,又问道:“我以后若是得空,还能来岛上寻你么?”
天白归见时机成熟,自己已然得了晏且臣的心,便蹙眉道:“怎么?你这便想走了?不喜欢与我在一起么?”
在那样面容的诱惑下,晏且臣咬牙偏开了头,终是说道:“你我二人皆是男子,不可……不可长久如此,何况你身为岛主,妻妾……自然是要孕育子嗣的。”
天白归心中一动:“若是我愿娶你为妻呢?”
他的话语中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将晏且臣踌躇的心安定了下来。天白归握住他的手,在他耳畔轻声叮嘱着:“这里远离中原,我是岛主,没有人敢非议我们。你的铺子我派人去打理,如何?”
这样几乎都为他铺好后路的妥善,让晏且臣心中甚是感动,不禁起了几分动摇的心思。
他自幼丧父丧母,又是长兄,照顾弟弟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至于什么情爱,都是面前这个男人教给他的。
晏且臣望着窗外沉沉月色,那皎洁的月光,是否能告诉他能不能相信天白归的言语。他是男人,他也是,他真的可以不诞育子嗣吗?还是自己要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他?
天白归见他久久不答,却是伸出手来将他紧紧搂住,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却是不带丝毫情欲的。练武之人的身体肌肉结实,紧紧地将晏且臣禁锢住。
晏且臣的心像是瞬间被击中了一般,竟是在天白归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婚礼筹备得很快,那日晏唯曲还在百无聊赖地喂着池中的锦鲤。这些日子以来天白归不来找他,据说是出门了,他倒也乐得清闲,将那池中锦鲤喂得白白胖胖的。他瞧见那来来回回忙碌起来的侍从,忍不住出声问道:“最近是要有什么喜事了么?你们怎么个个面带红光的?”
那日日陪着他的侍女是个灵巧的,当下便立马回答道:“哎呀,那是因为咱们岛主要成亲了!”
“什么?成亲?天白归要成亲?”晏唯曲一时愣在了当地,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侍女见他脸色有异,连忙闭了嘴。
晏唯曲转念一想,这混蛋既然要成亲了,那意味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被放回中原了?他思量片刻,又说道:“也不是是哪家的闺女这么倒霉,被天白归这家伙看上了。”
侍女悄悄地看了眼四周,这才低声说道:“大家都没见过呢,岛主藏得可好了,没人见过新夫人的模样。我只是私下里听说啊,是个男人!”
晏唯曲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不也是男人么?看来你们岛主,这断袖龙阳的癖好是改不了了。”说罢,他竟大摇大摆地朝新月阁去了,还美其名曰是要给天白归道喜。
天白归这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着晏唯曲送上门来。
正巧晏唯曲刚踏进屋门,就瞧见天白归正出神。
他咳嗽两声,装模作样地拜下身去:“恭喜天阁主喜结良缘。”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却是带着一丝连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醋意。
天白归看见晏唯曲,强行按捺住想要将他抱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淡淡道:“怎么,你听起来很惊讶?”
晏唯曲冷笑道:“倒是有点,不过,这也与我无关了。天阁主,既然你已经找到了真爱,又何苦将我这个玩腻的人关在岛上,不怕你的新夫人吃醋么?”
天白归微微笑道:“我正有此意,你不久之后,便可离开合欢岛了。”
晏唯曲面上不禁带了几分喜色,他实在没想到天白归竟然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当真?”
天白归难得见他笑,此刻更是站起身来,走到了晏唯曲身旁,呼吸轻柔地拂过他的耳侧:“不过,我这个新夫人,你当真不想见一见么?”
晏唯曲一心只想着终于可以离开天白归的牢笼见到自家哥哥了,哪里还关心他说了些什么,只是随口答道:“既然你希望我见,那我见见也好,能让天阁主看上的人,想必也是世间绝色了。”
天白归便牵了他的手出去:“好啊,你就再陪我走这一遭,咱们去看看我的新娘子。”
两人一路从新月阁走到了晏且臣所住之处,天色渐晚,晏且臣想到自己即将要嫁给一个男子,还是觉得有些可笑。他正思量间,却听得屋外传来天白归的身体:“他就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吧。”
晏且臣上前开了门,正好和抬头的晏唯曲四目相撞。
“哥哥?”
“唯曲?”
兄弟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晏唯曲最先反应过来:“天白归,你……好啊,你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哥哥的身上,你是故意的,你不肯放过我!”
晏且臣对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