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兰孙做出这等事情之后,张复一连病了数日,王照水来瞧他时,无意中瞥见了他那身上的点点红痕。他起先还不觉如何,回了屋后仔细一思量,这些日子刘元普大多时候出门在外,便是回了几次府上,也未曾去过张复那处。王照水先是疑心张复是否同自己儿子互相抚慰了,尔后却听到下人闲聊说起张复曾去找过兰孙一事。
王照水心中大震,心中又是怨这裴兰孙不知好歹,又是恨张复淫乱如此,竟与外人做出此等下流之事。
他心想也耽搁不得,便立即将此事与刘元普委婉地说了。本以为后者会勃然大怒,谁想刘元普心中虽是不乐,却也叹了口气道:“你可还记得去年那相师与我说我寿元将近了?”
王照水大震,连忙答道:“那相师所言不可当真,大人不过四十余岁,正值盛年。”
刘元普勉强笑了笑:“照水,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不仅是大不如前,甚至连同龄人也比不过啦。这些日子我也不知怎的,胸口一直不太舒坦,想来那相师的话也该应验了。若无意外,兴许也在这一两年了。”
王照水吓得脸都白了,几乎便是要哭出声来:“我……我马上找大夫,我……”
“别慌,别慌啊照水。”刘元普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王照水的肩膀,“若是我去了,刘府这一家老小才是最让我为难的事情啊。这几日我未与你说明,其实我心底,早有了将那裴兰孙收为义子的心思。”
王照水一愣,连忙阻止道:“他做出了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大人你怎可……?”
刘元普摆手道:“话不可如此说,若非咱们使计,复儿他现下也不该是我的妾室。罢了,我去见见兰孙,若是他愿意,便将此事也定下来吧。”
彼时李春郎刚从京师回来,在府中闲得发慌,便时常往兰孙那院落跑。他倒是看得开,早已将自己那日调戏兰孙反被吃之事抛在了脑后,只当他是个同龄玩伴罢了。
兰孙在家中索性也无事,李春郎也算是个还对他胃口的,两人一来二去,倒也没那许多顾忌。
刘元普难得来瞧兰孙,却意外看见李春郎正笑嘻嘻地缠着兰孙写字,两个少年人总是让人赏心悦目,何况其中之一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刘元普心中一动,脑内却是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他咳嗽几声,把李春郎和兰孙都吓了一跳,连忙敛了笑容过来行礼。
李春郎虽说是他侍妾,但两人年纪相差甚大,肉体交缠之时也常让刘元普生出羞愧感来,他对李春郎微微笑了笑,转头对兰孙说道:“我与尊翁也算是有些许交情,况同为刺史。只是我年华高迈,子嗣全无,公子若不嫌弃,老夫有意收公子为义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兰孙吓了一跳,他那日喝多了酒,事后想起来也很是后怕,本以为刘元普知晓此事前来问罪。谁想后者竟是要将他收为义子,兰孙立时便跪了下来,磕头道:“我承蒙老爷收养,愿为奴婢,早晚服侍。如此厚待,兰孙实在承受不起。”
刘元普这样做,也有在为自己留后路之意,他当即变了脸色,呵斥道:“岂有此理!你乃宦家之子,偶遭挫折,焉可贱居下流?老夫主意已定,你不必推脱。”
兰孙听他说得斩钉截铁,也只得硬着头皮认了:“老爷便是兰孙的再生父母,粉身碎骨,无可报答。”
李春郎在旁瞧得也是莫名其妙,反而出声道:“大人你认了兰孙做义子,那他以后岂不是比我低了一个辈分,也要唤我做爹爹的。”
兰孙闻言,抬头瞪了他一眼,李春郎颇有些不服输地也瞪了回去,这两个少年人调情的模样,倒是悉数落在了刘元普的眼中。他回了屋,又同王照水说道:“我既认了他为子,少不得要与他择妻的。”
王照水便提议了城内各个官家女子,却都被刘元普一一否决。王照水难得沉不住气出声问道:“大人既然这样说,那心中想是已经有人选了?”
刘元普笑而不语:“此事少不得在我身上,我自有主意,你只管准备婚嫁之事便罢了。”
下月初七正是一个成亲吉日,到期宰杀猪羊,大排筵会,遍请乡绅亲友,并李氏父子,内侄王文用一同来赴庆喜华筵。众人还只道是刘公纳宠,王照水也不明所以,正是:方丈广寒难得到,嫦娥今夜落谁家?
李春郎最是个爱起哄的,他偷偷溜进了内室瞧着人给兰孙梳妆打扮,虽是新郎的衣服,可穿在他身上着实貌美如花,该说是新娘才对。春郎笑得开心,还时不时在兰孙脸上摸上几把,笑道:“大人说今日是你娶妻之日,也不晓得哪家小姐这般倒霉,要嫁给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男人。”
兰孙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若非你已是父亲的侍妾了,我定要向父亲要了你去。”
李春郎面色一红,心中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什么,你……你上次与我爹爹那事……唔……”他还未说完,兰孙却是强行用嘴堵住了他的唇,“这事要让父亲知道了,我定然饶不了你。”
李春郎一怔,挣扎间无意触碰到了男人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