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榆只记得昏暗的光线里,他深邃专注的眼眸一直望着她,那目光灼热又温柔,像是要将她烙印在灵魂深处。
他留意着她每一丝情绪,在她因陌生的悸动而微颤时给予安抚,在她情难自已时给予最热烈的回应。
他强势地带着她沉浸在这份眷恋里,却又将节奏把控得恰到好处,叫人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
舒榆疲惫地蜷缩在李璟川怀中,浑身像被抽走了力气,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在静谧的空间里,他的手臂依旧温柔地圈着她,修长的指尖偶尔在她肩背轻轻摩挲,那若有似无的触碰,像一股暖流淌过心间,格外叫人安心。
空气里悄然弥漫着一种缱绻的氛围,慵懒又亲昵,如同一层薄纱,将两人温柔地包裹其中。
在沉沉的黑暗里,她清晰听见他带着淡淡满足的轻’哼,声音低柔得怕惊扰了夜色,随即,额发被他落下一吻,轻柔得像春日最和煦的微风,只一触,便让她心尖漾满了柔软。
无需过多言语,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与深深的牵绊,在这无声的静默里,如藤蔓般悄然生长,缠绕住彼此的心房。
舒榆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她不再仅仅是那个被他庇护的画家舒榆,而是真正走进了他生命最私密领域的女人。
而他也用行动证明,他对她的渴望,不仅仅是身体,更是灵魂与情感的彻底占有与融合。
夜色深沉,窗外江声隐约。
在这间充满她气息的公寓里,在李璟川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舒榆沉沉睡去,嘴角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恬静而满足的弧度。
——
晨光透过未完全拉拢的窗帘缝隙,悄悄探入卧室,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金色光带。
舒榆是在一片温暖与安宁中醒来的。
她下意识地向身旁摸索,触手却是一片微凉的余温,人已经不在了。
她揉了揉眼睛,撑着有些酸软的身体坐起,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点点暧昧的红痕,提醒着昨夜的真实与疯狂。
脸颊不由得又开始发烫。视线逡巡间,首先落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贴着一张素雅的便签纸,压在一个精致的保温杯下。
纸上是他熟悉而有力的字迹:
「厅里有急事,我先过去。
保温杯里是温水,记得喝。
厨房煲了粥,小火温着,你醒来正好。
晚点联系。
——川」
简短的留言,没有任何亲昵的词汇,却处处透着周到与体贴。
舒榆拿起那张便签,指尖轻轻拂过墨迹,心底那片羞涩的土壤里,悄然生出一株甜蜜的嫩芽。
她披上睡袍,踩着柔软的拖鞋走出卧室。公寓里静悄悄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属于他的、清冽的气息。
走到开放式厨房,果然看到智能电饭煲的保温指示灯亮着。
旁边同样贴着一张便签:
「白粥,配了小菜在冰箱,若不合口味,再叫餐。」
她打开煲盖,一股稻米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开花,稠滑细腻。
她盛了一碗,就着他准备好的清爽小菜,坐在晨光漫溢的餐桌前,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粥的温度从口腔一直暖到胃里,再丝丝缕缕地渗入心田。
这种被人细致入微地照顾着的感觉,陌生而又令人沉溺。
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心情依旧像是泡在温泉水里,酥软而熨帖。
她走到客厅,目光落在昨夜带回来的那幅《晨雾老街》上。
舒榆小心地拆开那幅《晨雾老街》的包装,准备将它收好,当她翻转画框时,动作却顿住了。
在画作的背面,一个不显眼的角落,贴着一张素白的小笺。
上面是四个力透纸背、熟悉而又沉稳的字迹:
「初心勿忘。」
是李璟川的字。
舒榆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微凹的墨迹,仿佛能感受到他落笔时的温度与心意。
除了那张写着「初心勿忘」的笺纸,在它的下方,一个更不起眼的角落,她发现了一行极小的、几乎与画框原木纹理融为一体的钢笔字。
她凑近了仔细辨认,那字迹与「初心勿念」同出一源,是李璟川的笔迹,写的是:
「见画如晤,伊始心动。」
伊始心动……开始心动……
舒榆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呼吸也滞住了。
所以,在画展初遇时,他驻足在她的画前,不仅仅是因为欣赏,更早在那时,那颗习惯于运筹帷幄、冷静自持的心,就已经为她泛起了涟漪?
这个认知比任何直白的情话都更具冲击力,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湖激荡起汹涌的波涛。
她抱着膝盖,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对着那行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