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雨晨耸耸肩,也不过问别人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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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徐闯起床把家里收拾了遍,劈了柴,又从地窖里拿了些白菜土豆,起锅炖上肉。
霁雨晨闻着味就醒了,趿拉着棉拖鞋走到炉子旁边,揉着眼睛问中午吃什么。
入冬后徐闯在屋里搭了个临时灶台,想着等来年开春、工人师傅出活儿了,找人把家里重新装修下:一是在屋里砌个灶,冬天用起来方便,二是想把房子再扩出来一块,装个现代化的卫浴。九儿经常半夜起来上厕所,入冬后嫌冷,动辄憋着一宿不出门,徐闯都怕把人憋坏了。
他以前一个人住觉得过得糙点没什么,左右都习惯,可这会儿有了九儿,徐闯就想把家里弄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九儿住的也开心。
他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说中午炖牛肉,再炒两个菜,他想吃什么再加。
霁雨晨刚起床也没特别的念想,索性随他安排。
两人在炉子旁边磨了会儿,徐闯让人去刷牙洗脸,再换身衣裳,一会儿阿盛就来了。
霁雨晨没什么偶像包袱,但见外人也不能一点不收拾,于是跑回屋去找了件外穿的长袖,又在镜子前抓了抓头发。
他这段时间没剪头,刘海长的挡眼,怎么都抓不好,于是揪着头发出来,晃到徐闯跟前:“下午能帮我剪剪头发吗?有点长了”
徐闯抬头看他,觉得九儿头发长了也好看,要是哪天长到能扎起来,肯定漂亮的不行。
他这么想着走神,霁雨晨抬起手来在他眼前乱晃,问他:“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徐闯低头笑笑,说:“没什么,是有点长了,下午帮你剪。”
自从来了前塘村,霁雨晨都是在家理发,徐闯手艺好,家里有专门的剪刀、推子,还有防止碎头发沾在身上的围布。他哼着小曲进屋,心想徐闯的胡子也该刮了,昨晚磨得他脸疼,正好下午一起。
快到中午的时候阿盛和他老婆来了家里,拿了一筐鸡蛋,两瓶白酒,还有那天给他们留的喜糖。
徐闯把人请进来坐,餐桌旁又添了两把椅子,是他趁前两天不冷的时候刚做的,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小屋里烧着炉子,可相比火炕还是有点冷,阿盛问他:“咱在这儿吃?怎么不去那屋?那屋暖和。”
徐闯早就想好托辞,说那屋乱着没收出来,这边干净。
他实际上是因为九儿不愿别人在自己睡觉的地方吃饭聊天,要是他喜欢的人还行,比如李顺那小不点儿,其他就另当别论。
阿盛对他老婆嘘寒问暖,让她怕冷就别脱外套,女人摇头笑笑,说她还觉得热,这温度正好。
许是怀了孕,阿盛对他媳妇儿殷勤的不得了,又和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如胶似漆,恩爱的不行。霁雨晨不吃人这套,从头到尾表现的不咸不淡,阿盛跟他也不熟,净顾着跟徐闯说话。
两人聊起以前在城里打工的经历,霁雨晨才知道徐闯以前过得那么苦:二十平的房子住六个人,上下铺,用公共厕所,霁雨晨只听说他以前在城里送过外卖,也当过快递员,刚开始不知道干什么挣得多还去工地上搬过砖,一天就睡几个小时。
他以前听起这些只觉得不切实际,自己也没法想象,这下经人描述细节,倒有了点真情实感。
霁雨晨抱着碗看徐闯,男人正跟阿盛聊的起劲,根本没意识到这边的目光。
阿盛问他:“你当时不说想攒钱上学吗?现在还想吗?”
徐闯摸着脑袋笑笑,说:“就那么一想,也没机会”
霁雨晨以前听到的版本是徐闯想攒钱娶媳妇,然后安安稳稳过日子,他这会儿经人提及,觉得上学的说辞更合理。阿盛老婆突然拍拍他的手,凑过来说:“九儿,卫生间在哪呀?我想上个厕所”
霁雨晨被打断思路,带女人去外头找厕所,等人的功夫站在院里想,或许这才是正确的逻辑:徐闯说过以前家里穷,没钱供他读书,所以读完初中就去城里打工了。
他初中毕业才十五岁,哪知道什么娶妻生子?就算知道也多少早了点。霁雨晨觉得阿盛的说法可信度更高,想着等人走后要问问徐闯。
两人回到屋里,桌上的白酒已经空了一瓶,阿盛脸上红扑扑的,招呼自己媳妇儿过去坐。
他佳人在怀,揽着跟徐闯炫耀,问他:“你这怎么样啊?还不赶快讨个媳妇儿?等什么呢!”
徐闯笑着没吭声,阿盛趴过来问:“你喜欢啥样的?兄弟给你找!我们村漂亮小姑娘多的是!”
他一副“这事包我身上了”的架势,女人推了推阿盛胸膛,意有所指的说:“哎呀,你瞎添什么乱,我看香椿那姑娘就不错呀,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不是天生一对儿?”
她说完看向徐闯,后者有些尴尬的挠头,阿盛在一旁添油加醋,只怪他不跟自己说实话。
他婚礼那日看得真,香椿对他兄弟那可是情根深种,眼神粘在身上就没挪开过,阿盛佯怒道:“你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