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还手,就任人拍着脸玩。
戎溟看见这种情形,也不知道为什麽,竟然觉得有点不爽。他只当是老大当习惯了,欺负手下人就是欺负到自己的脸面上来。但他甚至还不觉得白晏殊是自己人,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何而来。
那些囚犯看戎溟没有动作,也把心思打到他身上来。其中一人突然伸手去捏戎溟的下巴。
在那些人看不见的地方,白晏殊的眼神突然变了。
戎溟只是冷冷地说:“放手。”
那人大概认为戎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不但不放手,还用拇指色情地摩娑过他下巴的肌肤。
戎溟说:“在场的人都看见了,是你先动手的。”
他突然拍开对方的手,一拳往那人的脸上打去。
那人吃痛一声,连忙摀着鼻子往後退。站得近的两个人立刻围了上来,也被戎溟抓着痛揍一顿。
在场的人几乎都震惊了。先前从没人见过戎溟打架,以为他只是个傲气少爷而已,也不知道他身手居然这麽好。而这样的戎溟无疑更野性,更具有魅力。
白晏殊的眼神亮了起来,一眼也不眨地直盯着戎溟看。
张三与李四自然在场,正坐在一旁看好戏,他们当然不会不知道戎溟身手如何,只是故意不提醒他们。戎溟反抗地越激烈,才越有趣。
其他囚犯警惕地看着戎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一起上,只好看向现任老大张三。
张三什麽也没有表示,只是对着戎溟拍手鼓掌。
张三没有表态,反而是戎溟朝着他冷讽道:“你不过就是一条狗,竟还妄想坐上主人的位置。”
张三的脸色倏然就变了,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李四拽着他道:“他在激你呢。”
在外头的狱警们也听见声音了,这才赶了过来。他们虽然假装视而不见,但可不能任由他们把事情闹大。尤其是戎家的势力还在,很难说戎溟以後会不会翻身。可以的话,最好还是静观其变,两方都不要得罪。
狱警来了,这场闹剧也就没办法下去了。
戎溟转身就走,总觉得身边空空荡荡的有点奇怪。他回头瞪了一眼呆坐在那里的白晏殊,一句话脱口而出:“还不走。”
白晏殊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喜孜孜的奔了过来,途中不小心撞到椅脚跌了一跤,还是狼狈地跑向戎溟。
戎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说出那句话了呢,好像他真的已经认定白晏殊当自己的手下了。
所有的人根本不把白晏殊当一回事,也只是觉得这样的场面十分可笑。
戎溟很少打架,平日里养得细皮嫩肉的,不过就揍了几个人,手背的指骨居然就破皮瘀青了。
他不是真的吃不了苦,甩了甩手,完全不当一回事。
倒是白晏殊眼尖看到了,回到牢房之後,就从他的枕头底下拿出那罐珍藏的白色药膏,据说擦过痔疮的那瓶,要给戎溟上药。
戎溟现在只要看见那罐东西就会想起不好的回忆,皱了皱眉头:“你做什麽?”
白晏殊一脸单纯地道:“帮你上药。”
“不用了。”白晏殊这种关心的态度,反而让他觉得有点别扭。他生长在那种家庭里,实在不习惯别人这样待他。
没想到白晏殊也不怕他了,居然坚持道:“不行。你的手很漂亮,要好好保养……”
戎溟嗤笑:“又不是女人。”
“这跟是不是女人没有关系。”
戎溟随便他了。他坐在床上,看着身材高大的的白晏殊站在床边,低垂着睫毛认真帮他上药的样子,像是在对待什麽珍宝。戎溟被自己的想法给恶心到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概是因为对象是这个废物的缘故,所以他也没有什麽戒心。姑且不论白晏殊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是什麽蠢样,单看长相的话,这个人还确实是好看的,左眼下的泪痣在这个角度下尤其明显。
戎溟隐约觉得也曾在谁的脸上看见过,却记不起来了:“我以前待你这麽差,你不记恨我?”
白晏殊抖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戎溟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有什麽好怕的,现在我什麽都没有了,还会对你怎麽样吗?”
白晏殊抬起头来看他,才说:“也不是差……至少你不会无缘无故欺负我……”
“有谁会吗?”
“很多人……”
“那你为什麽还要跟着我呢?”
“我喜欢你。”
白晏殊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看不出这究竟是褒义还是贬义,但至少戎溟不觉得反感,因为这句话的背後,像是什麽计算都没有。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不是贪图他的外表,就是贪图戎家的势力。
戎溟居然笑了起来:“你真是个笨蛋。”
白晏殊腼腆地抓着头发傻笑。
晚上熄灯之後,牢房内一片阴暗。白晏殊翻身坐起,望向对床的戎溟。他的脸上不再是那副装出来的痴傻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