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逐渐的,嚎声渐歇,众人只是跪谏,哭不哭的······好像也没人在意了。思贤居内。
黄锦亲自来向朱四汇报,同时也把宫门口抓人的情况,告知在场这些议礼派的核心人物。
当席书听说连翰林学士丰熙都被抓到北镇抚司衙门后,显得甚是遗憾,因为这代表着······皇帝并不是要对一些中下层官员小惩大诫,如果说抓谁不抓谁是由朱浩决定,那此举更像是在「打压异己」。
因为从地位来说,朱浩的侍读学士跟丰熙的翰林学士之间有一定利益冲突。
如果丰熙被拿下,翰林院内朱浩或就可以更进一步,晋位詹事府詹事,甚至是掌院学士。
「人已拿下,敬道,你认为该如何处置?」朱四望向朱浩。
席书满腹牢骚,此时却隐忍不发。
朱浩道:「应派人前去与他们谈判,若是他们幡然醒悟,愿意回到左顺门前劝那些跪谏的官员回去,此事便可迎刃而解。
「劝?」
朱四皱眉,「有点难度吧?劝谁?」
朱浩微笑道:「都要劝,就算再困难也要劝,成不成都要表现出陛下的诚意。」
朱四摆摆手:「换作是朕,杀一儆百得了干嘛要做那些表面文章?不过要劝的话,谁去合适?」
朱浩看向一旁的张璁:「由张学士前去最为合适。」
张璁心说,怎么什么事都有我?
你提出的主意,难道不该你去劝说吗?
一旁的席书还记得朱浩先前说过的话,主动请缨道:「陛下,由臣前去。」
朱四道:「不必了,就由张学士去,早去早回!」
张璁没法回绝,只能恭敬领命。
北镇抚司衙门。
黄锦陪同张璁一起前来,路上,黄锦还跟张璁提了这几人的立场,表明几人中娄志德和夏言看起来无害,而张原的态度最为坚决,至于张翀和杨慎两个发起人,态度则很模糊。
丰熙那边大概不用劝,因为怎么劝都是徒劳,丰熙代表的是杨廷和留下的守旧派系,不可能妥协。
二人进到北镇抚司衙门,镇抚使骆安亲自出来接待。
随即张璁被带到看押杨慎的牢
门前。「是你?」
杨慎见到张璁,怒不可遏,眼神中隐隐有杀人的倾向。
张璁道:「用修,不是我非要为难你,今日之事你做得不对。」竟然还想表现一下,他跟杨慎很熟。
但张璁毕竟没有跟杨慎深切交往的经验,不知道杨慎有多目中无人,别说张璁是议礼派的急先锋,就算是护礼派的翰林学士丰熙和石珤前来,照样会被杨慎骂到狗血淋头「张秉用,你乃朝中第一女干邪之徒!为了你的个人前途,竟然置祖制于不顾,让陛下背负天下骂名,你终将被世人唾弃!当世女干臣,以你为第一!」
杨慎破口大骂。
但在张璁听来,这只是过嘴瘾罢了。骂人有用的话,也不会你在牢房里面,而我在外面。
张璁屏退跟来的锦衣卫,等只剩下他跟杨慎后,张璁问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主导的?」
杨慎不搭理张璁。
杨慎当然知道,背后另有始作俑者,张璁多半只是个顶在前面的傀儡小人,但这时候偏偏是你来,不骂你骂谁?
别人我骂得着吗?
「用修,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蒙在鼓里吗?」张璁此时好像铁了心要把朱浩出卖。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很犯险,但如果不借助杨慎,就没法让朱浩「身败名裂」,那朱浩就会继续享有皇帝的宠信,以及文官集团的偏袒······只有把朱浩打成文官集团最大的敌人,才会令朱浩在朝中混不下去。
你一个二五仔,还想入阁?我就要断你的路!
杨慎道:「你是说敬道吗?」「你····
」
张璁一下子被问蒙了。原来你杨慎什么都知道?
那为何之前你没有对付那个朱敬道?杨慎一脸颓丧之色,活脱脱第二个凡事都慵懒待之的朱浩,他一脸无所谓地道:「成王败寇,今日不能令陛下回心转意,但我仍旧可以明节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璁冷笑:「用修,你真是执迷不悟,大好前程你不要,非要寻死?死之前,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点什么?」
杨慎回敬以冷笑:「不想知道,宵小之徒所言事,断不可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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