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道,「不过骆镇抚使,劳烦你去知府衙门牢房走一趟,见个人,让那人彻底死心。」
……
……
朱浩让骆安去见的人就是岳亭安。
岳亭安虽然知道自己被锦衣卫利用但还在期盼锦衣卫的人能来救他,或者说是拯救陷入危难的岳家。
怎么说岳家也是财大气粗,以他所知,现在岳家人正在外面奔走,尽量疏通朝中说的上话的官员,为岳家开脱,有没有用暂且不知,但白花花银子是花出去了。
总不能花出去的所有钱都打水漂了吧?
我们又不是那种小商小贩,没有门路的那种,我们的确是认识朝中权贵的!
也不能所有的权贵,都拿钱不办事吧?
当骆安在狱卒的陪同下,到了牢房时,岳亭安听到脚步声愣了一下,等辨认清楚来人面貌,顿时激动万分地冲到牢门前,把着铁栅栏道:「大人,您可算来了!鄙人等得您好辛苦!」
「打开牢门,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骆安道。
随后狱卒把牢门打开,却没让岳亭安出来。
狱卒随后给骆安搬来一把椅子,让骆安可以就坐,随后有锦衣卫的人将牢房拐角的位置控制住,如此狱卒也不能靠近,不能听到他们具体说什么。
看到这一幕,岳亭安突然没来由一阵紧张。
对方好像不是来救人的。
他现在突然想明白了,若是这位骆镇抚使有心搭救他,直接跟知府衙门打声招呼就行了,何须亲自前来?
既然来了,很可能是要封他的口,现在还把狱卒阻挡在外,不会下一步就要掏出装着毒药的瓶子,或是给他一段绳子,让他早点去见阎罗王吧?
骆安没说话,岳亭安咽了口唾沫,也没敢先开口。
半晌后,骆安道:「有关你勾连锦衣卫的事,早点认了吧,这样能免受不少苦,你家的家业,基本能得到保全。」
「啊?」
岳亭安一听,对方说的必然是反话。
岳亭安「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大人,您老大发发慈悲,鄙人可什么都没说,哪怕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都没敢提锦衣卫一个字。」
骆安道:「既然是我让你做的,你直接供述就行,何须藏掖呢?现在连朝臣都知道此事乃锦衣卫暗中指使,你
怎么还执迷不悟?」
我擦。
岳亭安脑子飞快运转,反话说多了,思维就会混乱,锦衣卫的人不会真想大义灭自己吧?
骆安随后道:「这么说吧,锦衣卫准备跟本地官府,一起合作开矿,仍旧由本地知府,即将回朝履新职的朱知府一起把矿场规模扩大。顺带发动本地大户,出钱出力,共谋发展。但你岳家,不能牵扯其中。」
「这……这是为何?」
岳亭安一听懵逼了。
锦衣卫跟本地官府不是势不两立吗?
怎么现在说和解就和解了?
可问题是,我刚帮锦衣卫把本地官府把持的矿场给闹了个底朝天,你们转眼就和解,那把我摆在什么位置上?
「你的为何,具体是问什么?」
骆安坐在那儿,身体笔直,语气平静,「你是想问锦衣卫为何要跟朱知府一起合作开矿?这问题其实很好解答,因为朱知府的岳丈,乃我大明户部尚书,朱知府财大气粗,在本地士绅中名望卓著,因此跟他合作,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至于你们岳家为何不能参与其中,因为现在锦衣卫也需要找人出来背黑锅,我们锦衣卫是让你岳家去捣乱,可没有让你去放火行凶,甚至闹出人命来……出现任何糟糕的结果,都要由你们岳家一力承担。」
到此时,岳亭安彻底明白过来。
人家利用完,就把他当弃子了,亏自己傻乎乎等着锦衣卫来搭救呢。
岳亭安气急败坏道:「锦衣卫做事难道就一点都不讲规矩吗?明明是你们……就是你骆大人让我们去做的,现在出了事,你们就矢口否认?」
「你错了。」
骆安仍旧心平气和,「锦衣卫并没有否认跟本地家族的关联,没有否认指使你去矿场生事,否则陛下也不会下旨派遣专门的官员来调查。现在只是要把罪责分清楚,始作俑者,没错,是我,但具体执行的却是你。出了事,不是你来担责,是谁?」
岳亭安差点儿被这奇葩逻辑给绕进去,出事不怪主谋,怪执行人?
随后他又想明白了。
听锦衣卫的吩咐办事,成功了功劳不在自己,而失败了过错一定是自己来扛。
谁让人家锦衣卫,本身就是给皇帝办事的,人家需要担什么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