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好奇心强烈的少年,他很想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可惜慑于朱浩威严,只能作罢。
……
……
朱四暂时没上马车,不过已回到马车前,留给朱浩和唐寅单独叙话的时间。
“朱浩,殿下进京,是你一手策划,现在这一年下来,与之前到底有多少改变?”
唐寅拿着锦囊,却没说锦囊之事,而是想求证,朱浩为何要跟朱万宏合谋把朱四弄到京城来。
朱浩道:“世子被安排到京师接位,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一个小人物所能左右,这是大势所趋。”
“我知道……”
唐寅有些不耐烦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计较你的能力问题?
这分明是你一手制定的计划!
既然现实符合了你的预期,那你总该说说这一年下来你收获了什么吧。
朱浩看着远处依依不舍还在不停往这边看的朱四,道:“这一年下来,你不觉得兴王对我们的信任更多了吗?”
“这……”
唐寅回头看了看。
还真是。
以往朱四就算把他们师徒当先生和朋友看,也没到现在这般难舍难分的地步,或许正是因为人在危难时经历的友谊,才会铭记于心。
人在顺境时遇到的人情事,很多都会被淡忘,逆境时则截然不同。
朱浩道:“经过这一年,少年心智有极大的成长,有人陪伴左右,不断施加影响,比什么时候都更加有效。回到安陆,袁长史再想过多干涉和引导,已无任何效果,即便张长史回王府,影响也不大。”
朱浩的意思是,朱四现在正处于性格定型期,这一年相处下来,会让其对唐寅师徒的教导内容铭刻进灵魂深处,袁宗皋和张景明都将沦为边缘人物。
唐寅摇摇头:“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什么。”
给一个少年郎灌输思想?
有何作用?
朱浩笑道:“这不,最大的改变已在你手中了?”
说着二人一同将目光落在那三个锦囊上。
唐寅捏了捏,里面果然是纸张之类的东西,当即好奇地问道:“这是……”
“里面纸条都用油纸包好,先生帮我保管到来年年中,没问题吧?”朱浩问道。
唐寅平时虽不修边幅,但不是那种丢三落四之人,闻言点头:“我是想问你,到底弄什么玄虚?”
朱浩道:“明说吧,以我所料,来年开春后,朝堂将会大变样,你我眼前这位少年将会成为真龙……”
“你……”
唐寅完全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朱浩笑道:“你大可说这绝对不会实现,但若有一日成为现实,你我想要体现出自身价值,建从龙之功,甚至带有决定性的功劳,就要看你手里三个锦囊如何执行。
“因为有今日我对他的提醒,将来大事发生时,他定会记起来有这么回事,即便到时王府中人限制他与你相见,你我仍旧会成为他心目中最佳的左膀右臂,而不是袁长史或张长史……”
唐寅皱眉不已:“你是说,我回到安陆后,会被袁长史针对,从而跟兴王殿下疏远?”
“你觉得没有这种可能吗?”朱浩笑着问道。
唐寅心中悚然一惊。
虽然他不太相信朱浩所说的有关朱四来年就将登基之事,但以他的智计,联想到若自己回到安陆,没有朱浩在旁指导,袁宗皋在王府苦心经营一年,回去后他基本上会沦为王府的边缘人物。
兴王托孤之责?
开玩笑!
老兴王都已经作古,现在袁宗皋作为王府长史,上上下下都听从他的命令,再不济也听张景明或张佐的,你唐寅算个屁啊。
但若朱浩给朱四种下“成大事非要有唐寅和唐寅手中的锦囊”这个想法的种子,就会给唐寅创造一种无形的条件,让朱四时刻都记着有这么三个锦囊,还有件要一起完成的大事,待事情真的发生时,朱四不会完全仰仗于袁宗皋等人,只会把唐寅当作其最重要的帮手。
“朱浩,除了你所言兴王登基为帝之事,我觉得不可信外,其余的……你可真算得上老谋深算,连我回安陆被王府疏离这一情况都提前想到了,难怪你会连中五元。”
唐寅由衷地发出感慨。
朱浩笑道:“那先生就好好帮我保管锦囊,若有遗失,我在陆典仗那儿还有备份,你与他讨便是。他会遵守承诺,你不主动伸手讨要,他不会交出来。”
“嗯?”
唐寅再次皱眉,随即问道:“朱浩,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你跟陆典仗他……到底是何关系?”
唐寅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陆松作为堂堂的王府典仗,却跟盯梢兴王府为己任的锦衣卫朱家出身的朱浩过从甚密?
朱浩笑道:“总有一天,我会对你说明情况。恭祝你们一路顺风。”
唐寅知道朱浩不肯说,叹道:“那我就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