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叛乱后安民细节,无非是减免赋税等,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这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第五题则是论海倭,这有点从时务策往战略策的方向转变,题目中多次提到“太祖收海民归于内”的说法,这就提到了大明执行已久的海禁政策,最后仍旧以礼教安民之类的观点作为结尾,有点文人治国想当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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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会试,三场考试,通篇题目都算出得中规中矩。
没有特别出彩的题,算是紧跟时代脉搏,题目中几次出现跟宁王谋反关联的题目。
相比于乡试之前多考察考生对于四书经义的掌握,到会试这一级别的考试就比较侧重考察考生治理天下的能力,如果只是那种读死书靠死记硬背侥幸混过乡试的书呆子,或者像祝允明、文徵明这样光有才学而没有治国远见之人,遇到这种考试想中榜机会少之又少。
朱浩在完成第三场考试后,也在思索这方面的问题。
虽然说封建科举荼毒人心,但在某些方面的直观和远见,却非后世一些考试能比拟。
后世很多考试,主考应用文,就是一成不变的答案,再就是考人脉关系和临场应变,对于天下大势的考察仅仅局限于设定答案后的片面考察。
而封建科举看起来都是以四书五经为基调,以圣人之言为蓝本,却因为圣人也没规定说一定是天圆地方,考生对于家国大事的意见可以走向不同的议论方向,以此来判断考生的治国才能。
不局限于世家门阀出身,更在意文章中所体现出的才学以及政治抱负,寒门中也能出雄韬武略有着远见卓识的贵子,一步登天是有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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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场考试结束。
朱浩如乡试一般,回去后先好好休息,谁都不见。
等疲惫的身心恢复,他也是先顾自己手头的事情,就连唐寅让于三过来通知大家伙儿聚一聚喝场酒,朱浩都没工夫搭理。
“朱浩这小子,也不知他考得如何,从考场出来便如没影了一般,世子那边也不去,这边请他过来也不成行,或是此番考试考砸了?”
唐寅在跟蒋轮、陆松一起喝酒时,不住摇头。
蒋轮笑道:“朱小先生本事强,说不定就考中了呢?老唐,你莫不是心中吃味?”
“怎会?”
唐寅面有不喜。
陆松急忙倒酒。
恰在此时,唐寅带到京师的老仆进来通禀:“老爷,苏东主现已折返京师,约见朱少爷,但投贴无门,所以特地差遣人过来询问。”
唐寅皱眉:“没瞧见正喝酒吗?苏东主找的又不是我。”
陆松有些紧张:“会不会涉及安陆的王府生意?”
陆松本要站起来,蒋轮一把将他按回到座位上:“不打紧,就算是,咱在京城,跟王府做生意还能让咱插手进去不成?我看多半是苏东主,又有事求于朱小先生。咱喝咱的。”
唐寅对老仆道:“跟来人知会一声,就说我们这边暂时也找不到人,会试刚结束不久,不是急事的话先缓上两天。”
“是。”
老仆领命出去通知。
几人又多喝了几杯。
蒋轮问道:“唐先生最近不知作何打算?我从建昌侯那儿听闻,说是陛下不日将启程返京,约莫四五月间抵达京师,届时世子或可顺利继承王位。等世子归乡,你不会想着去江南吧?”
显然唐寅之前已在蒋轮和陆松等人面前提过,自己要回乡省亲之事。
唐寅看起来孤家寡人一个,好歹膝下有个女儿,就算嫁人了那也想隔一段时间就看看,总归有个归属感。
“再说,再说。”
唐寅不着急决定一些事情。
之前他态度还算坚定,起了离开兴王府之心,但现在娄素珍劝他留下,晓以大义,唐寅又举棋不定了。
“要回去的话,京城也不知该买点什么好,土特产什么的多带一点。”
蒋轮并不属于办实事之人,歪门心思不少,“另外就是世子……也该称兴王了,姐姐的来信中明确说明,他年岁已不小,就算今年不能成婚,也该把婚事定下。难得到京师一趟,京师中有什么名门望族之女,王公贵胄家的……让我多打听打听。”
唐寅道:“就怕这会儿没人愿意跟兴王府联姻。”
蒋轮撇撇嘴:“那可说不准,那些人家的女儿再不济也是王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不行,就让陛下赐婚,连继位带定婚约,一并给办了,等世子过了大祥之期就成亲,我到京城来也算任务在身。你们最近也帮我打听一下,我再去信跟姐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