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宁王护卫,宁王也不会在自危下仓促起兵,最后落得个惨淡收场。
朱浩想了想,会不会你也在恨我呢?
虽然你还不知道,其实是我跟朱万宏建议,让他跟江彬提出以宁王之事作为契机,打击政敌?
还有王守仁提前出兵以及平宁王叛乱的计策也出自于我?
不过有没有我,区别不大,历史都会这么按部就班发展下去,我只是做了预警,让一切都在正确的轨道上发展。
朱浩道:“年后传来消息,说是陛下去年年底抵达南京,但进城后并不过问江西地方事务,只顾着玩乐,估计江西诸事要等开春甚至接近入夏时,才会有进一步动向。”
娄素珍面色凄哀,摇头道:“事已发生,朝廷几时追究,对宁王府并无差别。”
朱浩脸上浮现同情怜悯之色,叹息后点点头。
“夫人将来作何打算?”
朱浩总算抛出核心话题。
娄素珍留滞京师,属于跟着朱浩这个“主人”来京城赶考,顺带探听宁王府被朝廷追责的消息。
但随着时间推移,知道宁王府上下谁都跑不了,那还留在京师坚持什么?等着唐寅“回心转意”?
朱浩没法替娄素珍规划将来,这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娄素珍摇头:“并无打算。”
显然娄素珍自己也很迷茫。
其实她和唐寅一样,心态上早放开了,以他们这年岁,感情方面或许平淡如水再好不过,难道真想早早结合在一起?
目的是什么?
再生个孩子?
既然明知以后生活在一起会带来一些负面的东西,还不如像现在这般做个朋友,以后一起写诗作画,了此余生,也算不辜负彼此相识一场。
但问题是……或许唐寅自己都觉得,若是自己主动,会被人误会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连当朋友的勇气都没有,再加上这事的确不是唐寅主导,现在的他陷入极度的自卑和怀疑中,觉得自己要名利没有名利,要地位没有地位,凭什么接纳娄素珍?
“唐先生最近总提到你呢。”
朱浩突然提了一句。
“是吗?”
娄素珍面色平和,问道,“他说我什么了?”
朱浩道:“说及你们在南昌时写诗作画,提到夫人的才学令人敬佩,还提到……”
编不下去了。
娄素珍道:“世间大才,无人能过先生,但他志不在朝堂,即便以兴王府之事束缚他,只怕也拴不住他的心,当初他离开南昌,更多也是为追求内心的宁静。”
这观点倒很独特。
朱浩心想,这算不算是一种惺惺相惜呢?
可怜你唐寅,一直觉得天下没人懂你,感情这个女人对你的心思很了解,从你鲜衣怒马少年得志,到你科举重挫从此浪荡江湖,若没有特殊际遇,你的人生已不可能在朝堂上大放异彩。
即便我再怎么帮你,你也只能归于平淡,连你自己都觉得能力配不上现在于兴王府获得的地位吧。
朱浩笑道:“还是夫人了解他,他就想过桃花庵里种桃花的惬意生活,连去安陆,也是我带他去的,可能是我害了他吧。”
提到曾经二人一同经历过的事情,那就是把唐寅送出南昌,前去安陆,娄素珍脸上浮现些许轻松的笑容,也是想到当初,唐寅何等落魄,谁能料到今日两人境遇会发生逆转。
“先生虽无心朝堂,但他为国为民的情怀仍在,这也是他为何一直留在安陆的原因,他也想为一方百姓做点实事。”
朱浩道。
娄素珍点头:“先生在安陆的经历,妾身也有耳闻,当得起一心为民的赞誉。”
“所以我希望夫人能鼓励他,让他继续为朝廷做事。”朱浩提出请求。
这算是给娄素珍一个生存下去的理由。
劝说唐寅继续为国为民!
你不是人生没有意义吗?
那我给你创造一个。
娄素珍摇头:“妾身何德何能,再说了,先生潜于王府,怕很难为家国做太多事。”
朱浩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略通周易之术,曾推算过,估计就在这两年,兴王府中……便有真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