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觉得此人跟袁宗皋相似,都是笑面虎的类型,但身子骨比袁宗皋差多了,走路都需要一旁的小童搀扶。
宾主就这么上楼,到了客房门前,唐寅道:“单独叙话吧。”
襄王府那边也带了侍卫前来,闻言全都用愤恨的目光打量唐寅。
两家起争端,最义愤填膺的要数两家王府仪卫司的侍卫,至于王府的中上层文官反而都知道有所收敛。
“请。”
庞迁引路,带唐寅和朱浩进入房间,侍卫想拦住朱浩,唐寅连忙道:“此也为王府使者。”
言下之意,你们家那位长史,不也带了一名小童进去?轮到我这边为何不行?
庞迁笑着摆摆手,示意侍卫放行,随后朱浩随唐寅入内,在庞迁坐下后,唐寅也落座,唐寅招手示意朱浩坐在自己身边。
对面庞迁仍旧挂着笑容,只是其身后的小童怒目瞪着朱浩,好似在说,你一个小孩在这里摆什么谱?你有什么资格坐下?
小童双目很大,瞪起后,两只眼珠子圆滚滚好像琉璃球,朱浩望过去仔细打量一番,有点分不清这是个小萝莉还是个小正太,反正就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个头倒是摆在那儿,手指纤细……
就是这眼珠子太大了!朱浩琢磨,这年头应该不会有美瞳吧?小时候眼睛就这么大,估计随着年龄年增长,继续增大的可能性很大。
等长定了,靠这对眼珠子就能瞪死人。
庞迁没有在意兴王府使者的举动,或许对方就是想在自己地盘下他这个襄王府长史的面子呢?
庞迁道:“阁下,有事直说吧。”
唐寅冷声道:“该开出条件的是你们吧?地是你们抢的,人是你们打伤的,旱地的田垄和水田的秧苗都是你们破坏的,人还是你们扣押的……难道不该做出合理的解释吗?”
上来语气就带着激烈的火药味。
庞迁微微一笑:“我不太明白,头年里不是你们先动的手吗?当时襄王府可是一再容让,甚至事态未恶劣前,就派人前来协商,却被冷遇晾在城内月余,后来只是说了几句就把使者给打发回去……”
没等唐寅说话,朱浩突然抢白:“那就是没得谈喽?”
“嗯?”
庞迁打量朱浩。
心想,你小子跟着一起进来也就罢了,坐下我也能忍,你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话算几个意思?
或许里面动静太大,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陆松和对方的侍卫领班一起冲了进来,生怕里面已经动手。
可武人理解不了文人谈判的方式,哪怕声音有多大,言辞再激烈,那也是动口不动手,他们显然紧张过度了。
但两家都怕里面出事,这次让谁退谁都不退了,陆松和对方那高个子的侍卫领班好像门神一般矗在门口,一左一右瞪着里面。
“陆典仗,别紧张,打不起来,就算里面真的动手,我们也不吃亏啊。”朱浩笑嘻嘻说道。
陆松一愣,心想有理。
对方一个老头一个小童,虽然这边阵容差不多,但唐寅明显比老态龙钟的庞迁能打多了,朱浩打对方小童也未必吃亏……那自己怕什么?
本来陆松都要退下了,庞迁却笑指陆松:“陆典仗,陆松是吧?老朽人在襄阳,也听闻过你的大名,据说去年平盗之战中,你身先士卒,置个人安危于不顾,立下大功并擢三等待用,真是将门虎子……名门虎将啊。”
陆松听了心里直打鼓。
对方上来就把自己这个要进来干架的武夫称赞恭维一番,这是什么路数?
是怕我带兴王府的人进来把他们一锅端了,先说上两句好话,加以麻痹?
“不敢当。”
对方客气,陆松也不能绷着,抱拳行礼,但很快右手又放到了刀把上。
庞迁笑道:“不如陆典仗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以庞迁之意,你陆松好歹是王府中数得上号的人物,来这里算是王府的礼数,可你护送来的两个是什么玩意儿?
我堂堂襄王府长史前来谈判,你们兴王府就算不派长史来,也该派个典吏吧?看这架势,这二人连官品都没有?
先不说对等不对等的问题,就说我跟他们谈了有什么用?他们能做主吗?
陆松正色道:“这二位,一位乃是我兴王府军师,陆先生。头年那场剿匪之战,还有夏天防汛之事,都是陆先生全权调度指挥;
“至于这位小先生,乃朱小先生,也是我王府幕僚,深得兴王和世子信任,如今即将有功名在身……他二人乃奉兴王之命前来,全权代表兴王府对外事宜,绝无轻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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