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羽搜刮了一些梁晖剩下的奶茶粉，测出这正是他要找的东西，接下来便要顺藤摸瓜，寻找货源。

下班后他驾着自己的破车尾随梁晖，没盯多久就发现梁晖与人接头，但梁晖要的并不是奶茶，而是“听话水”，迷奸药一类的成分。

戎羽本想深入了解情况，不想先前那个骚扰女歌手的男人也在，看样子似乎认出他来了，想跟他比划比划。

这要是搁平常，戎羽砸个酒瓶当家伙就冲了，但这会他不能闹出动静来，只得匆匆登上奥拓，一脚蹬出二里地去。

他这辆车改装过，还是爆改，只有外观和原车型一致，闲置了那么多年再发动，一时没感到性能有什么差距。他多绕了点路，确认环境安全后准备减速，加速器突然下岗。

加速器不是什么要命的部件，坏了车照开，但今天他跟梁晖没什么进展，现在离家又挺远，不如把这事办了。

他靠路边停车，查了查附近的汽修店，挑了看起来最不正规的那家，就一破水泥棚子，周围没几个路灯，看店的老头靠门口抽烟。

戎羽下了车，捂着鼻子过去问话，老头起先懒洋洋地和他搭茬，忽然间手都哆嗦起来：“影……影子……”

“加速器坏了，这型号还有没有？”戎羽说话间，老头自觉把烟掐了。

“那谁跟我提过说看见你了，我本来还不信……”老头站起身，戎羽把车开进棚子，“现在限制洋垃圾进口，估计没人倒这个。你急吗？我帮你看着点。”

戎羽掀起车前盖借室内灯光检查：“这些配件是不是都不好找了？”老头谨慎地放下车库门：“现在查得严，你还大摇大摆地上路……”

“重新改一套吧。”戎羽合上车盖，作出决定，“你怎么样？”

八十年代归国潮，戎羽举家搬迁，他爸靠学来的技术支持国家建设，姜清越有自己的事业要主持，他则在后方拉扯大儿子，没事的时候在兄弟的汽修店鬼混，偶尔折腾改装件。没人知道他是哪哪的富二代，受伤之后他在别人心中便如当时典型的混混一样，死了。

老头摇摇头，没说话。

还有一部分没什么关系的，被抓住之后蹲个三五年再放出去，年纪大了，无妻无女，没有手艺傍身，干点零活混日子。

“大哥呢？”戎羽又问。

“你没看报？”老头斜眼，“信基督了，四处办慈善会，听说还想把老哥们拉一块传教。”

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就是戎羽的底层身份没露，要不清算的时候也有他一份。他拿手机调出一张奶茶粉的照片问老头：“你见过这个吗？”

老头的表情变得微妙：“你还在给人做事？”

“不是。”戎羽拧了拧耳钉。

老头下意识地想摸根烟：“看样子像外面的毒村出的，你撬不动，上头有人压着。之前警局派了一队人过去，差点没让出来。”

“多谢。”戎羽收起手机。这情况和他之前掌握的不一样，梁晖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家，他没必要再和他接触。

“你刚才说大改的事……”老头欲言又止。

戎羽一抬手：“车先放这，往后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