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黎白回护，也难保自己善终；可不选黎白，黎白却又已经表明了想要关闭岛的意图，如今黎氏集团里除黎渊外或多或少都和岛有利益关系，直接摧毁岛对本来就不打算利用这份财产的黎白来说实在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即使黎白并不打算对岛动手，如若此时黎渊与黎嵘联手将黎白赶下一把手的位置，自己的未来也仍然风雨飘摇。

「有人曾经教过我，碰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该怎么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向。主人愿意听吗？」

「哦，是谁教的？」黎川侧了侧头。零自小生长在岛上，又注定是奴隶的身份，竟然还有人愿意和他说这些人生哲理。

「……一位学长。」

黎川笑笑。把比自己更加年长的奴隶叫做学长，实在是过于有趣，乃至让人心酸了。

「那么，他是怎么说的？」

「比起可能会失去什么，更重要的是，你所选择的那条路的终点上，有没有对你来说最为珍贵的东西。」

最为珍贵的东西。这几个字在黎川的舌尖上无声地绕了一圈，最终也没有品味出个所以然来。

他曾经也有过最为珍贵的东西，可那人已经在这座岛上永远地埋葬了。如今……

如今，只剩下怀里的这个人。与那人有着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干净单纯，也有着截然不同的冷淡气质和天才般的头脑。无法令他狂热如初，但也足够聊以慰藉，如果没有黎白的出现，他曾想过和零就这样度过一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也暂且算是最为珍贵之物了。

「那么对你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黎川故作不经意地问。

「是自由，主人。」这一次，零回答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