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坐到前面的马背上,用胳膊勒着这老东西的脖子,用力一扳,把人给扭了下来,摔在地上。
这个老仆做惯了粗笨的活计,力气竟然比他这样四体不勤的年轻人还要大得多,喘着粗气爬起来,把方叩扛在空中,往地面上狠摔。
方叩听见咔嚓一声,也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只觉得痛楚万分,整张脸都变了形,抱着那老东西的大腿,咬咬牙,把人给扑倒了。
老仆痛呼一声,鞋子也不要,把他一推搡,一瘸一拐,飞快地奔逃走了。
鄢子钰正骑着马巡街,发现百姓聚众在市集喧哗,不由得好奇,便驾马过去。
看到被团团包围住的那个人,猛然大惊:“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方叩坐在地上起不来,五官都皱了,艰难道:“救命,我……我屁股疼!”
鄢子钰皱眉,道:“屁股疼你扶着腰干嘛?还不快起来,丢人现眼的笨蛋玩意!”
方叩被捞上了马,一路上跟他比划方才的事,情急之下还骂了几句难听的话。
鄢子钰只能劝慰他,市集周围的人马已经调度出去了,那老仆闹出这番大动静,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
到了家里,屁股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但他为了老师能多哄哄自己,夸大了有十倍不止,叫唤着叫唤着,自己也真情实感起来,把头埋在枕头里,默默流出了几滴眼泪。
何斯至自己发着烧,还要披上衣裳坐起来安慰他:“好了、好了……”
鄢子钰看在眼里,叹了口气,也只有老师会信他的鬼话。指责道:“你也是,打草惊蛇,自己去添乱做什么?那老头子跑不快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捉拿了。”
何斯至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不要再说了。思圜的心里已经够不好受了。”
方叩对师哥怒目而视,哽咽道:“……听见没?我也很不好受!”
“行行行,”鄢子钰点点头,“我就是个多余的人。”
傍晚时分,几个大汉敲开了首辅府的门,把那个老仆五花大绑起来,丢在大堂上。
老仆那一张脸干巴巴的,沟壑纵横,像一颗枣子,不停地磕头求饶,涕泗横流。
方叩想起就是这个老家伙诬陷的老师,怒从心头起,也顾不上他的年纪了,冷冷地说:“今天我们不睡觉,就连夜审你这个老东西!”